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落在身上的重重拳头,却听到如瑶一声惨呼,“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到了地上。
睁开眼一见,顿时愣住了,胡拉海站在身边,阴鸷地看着摔倒在五步远的如瑶。
他沉声问道:“汝乃如瑶?”
如瑶一下就跳了起来,恼怒地双手叉腰,往旁边吐了口口水:“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是不是这贱货的后台,尽管上呀,老娘打架从来不含糊!”
挫了小半辈子,没想到这段运气出奇的好。这真是不会打牌的,总是抓到好牌!不能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李红袖立即一骨碌侧坐起来,要不是怕被打,一定会扑进了胡拉海的怀中。
她坐着,一手扯着胡拉海的匈奴短袄衣摆,抽抽噎噎起来:“她就是。。。都是。。。我。。。”
“难怪!”两个手下被打伤,可见此女武功不差,再加上先去的羞辱,让胡拉海更是气恼,恨恨道:“如此泼皮恶女,怎能当阏氏。”
“找死!”如瑶一听,骂她是恶女,她怎么可能是随意被骂的。打!立即挥拳上去。
哇哈哈,又开打了!胡辣汤下手也不是盖的,虽然对如瑶的功夫路子不熟,但壮得象牛一般的身体,极为抗打。而且身材又高,如瑶的腿根本扫不到他脖颈处,于是一来一去,龙争虎斗,打得好是热闹。
胡辣汤居然不记前仇地帮她脱险,李红袖感动地简直快要热泪盈眶了。
感激之余,悄悄转身想逃。否则事情以清楚,他们俩个哪个的拳头,她都挨不起,快点逃吧。
一转身,就愣住了。满嘴的苦涩,这叫什么事,她嘴角努力撑出些笑:“毛画师,来得正好,听说你画惟妙惟肖,这里正好有绝佳题材,名字都给你想好了,叫《男女双侠大战》,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毛延寿的头上又多扎了几圈布,看来伤上加伤了,连帽子都戴不上。现在脑袋包得有点象印度阿三,在佛教还未传入中国的西汉,说不定是印度阿三觉得这样的造型不错,抄袭过去的。
吃了那么大的亏,毛延寿显然不肯轻易让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斯文荡尽的怒吼:“画稿呢?”
“画稿?”李红袖先装着不知道,随后恍然大悟:“已经被拿去给陛下看了,放心吧,一切顺利!”
“呯~”好大的声音,一旁的如瑶毕竟不是胡拉海的对手,终于一脚给踹飞了,摔在在地上。
如瑶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轻喊了起来:“慢,慢着!这几天我不舒服,打不过你,有胆子的抱上名来,来日老娘与你再打过。”
胡拉海站得笔直,威武异常,义正词严道:“打女子非男人为之,但汝所为实在难以容忍,今天小惩,如再见犯,立即呈报陛下,从重罚之。走!”
“你是谁。。。”如瑶瞪着眼睛上下一打量,朝天吐气,差点没气晕过去。搞了半天还是匈奴人,不是这丫头的后台。
胡拉海见如瑶神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微微皱眉:“她非汝奴才?”
奴才?如瑶抹了下嘴边的血,“呸”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后台。”
又受骗上当了,胡拉海怒火中烧,转身就看到那个大胆女人,正和一个头上包着厚厚纱布的五缕须男子拉拉扯扯。
“放手,成何体统?你是画师,还轮不到你拉我的胳膊!”李红袖挣扎不过,急着想脱身,想用牙咬了。
“吾岂能相信,待陛下看完传话来,无碍、汝方可回。”毛延寿紧紧拽住不敢放手,如果画像遗失,他来不及赶制,那可是死罪,到时要死也要拉着这个砸了他脑袋的女人一起砍头。
他感觉不对劲,好象气场压迫得人透不过气来,左右看看傻住了。一个身穿匈奴服的高大大汉,一个黑着眼圈、嘴角破裂挂着淤血的女人,两个从左右慢慢逼近。
“不管吾之事。。。”毛延寿吓得轻声喃喃着,立即对着还拉扯着的王昭君奴婢吼:“汝得罪几何人等?”
完了,彻底完了!李红袖感觉眼前快发黑,大约明天的太阳有可能也看不到了。
“红袖姐!”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李红袖一见,顿时激动不一,是王昭君!
王昭君快步小跑过来,一把推开了毛延寿,抱着李红袖,面带怒容:“为何欺负一个哑女?”
还是王昭君好呀,为了帮她,哪怕两肋插刀也不后悔!李红袖抱着王昭君,感动得眼泪又一次快流出来了。
哑女?如瑶简直生气到了极点:“她哑吗,当着你的面不说话就是哑巴?”
李红袖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在王昭君,于是抽抽噎噎轻声道:“昭君妹妹,可能药性过了,所以刚才我一急,又能说话了”
“真的?”王昭君将怀中护着的李红袖扶起,眸中含着泪花,激动万分:“太好了,红袖姐!”
“好,确实好。。。”那么逊的理由,外加王昭君对她很好,李红袖自己都感觉说不过去了。
天啊,天底下真有那么好骗的人!身边的三个人,两男一女全都同时翻白眼。
“毛画师,请自重,怎可纠缠宫中女子。”王昭君义正词严,随后牵着李红袖的手,就往永巷去:“红袖姐,昭君蒸了饼饵,共食之庆贺!”
李红袖左右看了看,对着已经无语的三个人,做了无奈的表情,跟着王昭君去了。
于此同时,在宏伟的未央宫,宦官将装着画像的盘子,恭谨地端进。汉元帝正坐在案台后,准备挑选和亲女子。
定下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