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从立即回应,说是路上见王昭君的侍女躺地上,可能遇袭,所以护送回来。胡拉海这才想起,肩上还扛着人,将李红袖给放下了。
门开了,王昭君扑了出来,扶着被一路颠得有点晕的李红袖,关切的问如何。
“没事,没事!”李红袖头有点转,拉着王昭君往屋子里去。到了门口,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胡拉海欠身感谢:“多谢匈奴王子殿下,如不是您及时赶到,可能小女命休矣。救命之恩,来日报答。”
“无妨,多礼了!”胡拉海居然又笑了,现在再看一次,觉得这个家伙确实挺顺眼,怪不得永巷的女子都春心萌动了。
李红袖也没多看,扯着也要行礼的王昭君进了屋,将门关上。
一进屋子,王昭君就有点心惊地问:“为何外面站侍卫?”
总不能说,原本的苦差变成了肥缺,现在其他十四个应征者,包括她们的丫头,都想着宰了你,要么在你脸上画花,然后顶替你嫁给匈奴老头子,那只会引起王昭君的恐慌。
“没事!”李红袖乐呵呵地回答:“你明日就要封为公主,所以宫中派人过来保护你,提前让你享受公主待遇呀!”
“原来如此!”王昭君松了口气,随后又皱眉:“方才吾在屋内,听姐被袭?”
李红袖摸着鼻子,故作不好意思地轻声耳语:“其实是天黑不小心摔跤,不好意思说自己摔的。”
那么大个人摔跤,确实不好意思说。王昭君点了点头,放心过后又去拉李红袖的裙摆:“摔在何处,让昭君查看。”
“没事,没事!刚才一时摔懵了,连层皮都没破。”李红袖笑着扶起王昭君,这个千古美人还真是好骗。俗话说,傻人有傻福,一点都没错。但是她李红袖为什么就那么命苦,碰到了普通人一万年都碰不上的事。
王昭君终于安心下来,含笑道:“夜已深,早安歇才是。”
李红袖正准备解开腰带脱衣服,见王昭君衣服没脱的就钻进了被窝。是呀,脱了衣服就不方便了,要不刚才王昭君不可能那么快的就出来看她情况。于是她也和衣而睡。
折腾了大半个夜晚,好累,明日还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斗争,李红袖很快的就睡过去了。
“红袖姐,食粟。”在王昭君轻摇她肩膀中,李红袖醒了过来。原来已经是早上了!
还没睡够,但必须起来,今天中午就是王昭君要见大单于的时刻了,需要早早做准备。
干的粟米饭,六个菜,有荤有素,有鸡有肉有鱼,很丰盛。
“为何只这点粟粥?昨夜未饱,今晨又如此,如何为陛下与大单于歌舞?”又传来了领到少得可怜早饭的应征者,饿得不顾身份、羞恼地质问声。
“要食便食,聒噪何?少食腰细,舞时柳腰,方可博得君宠。待跳完,午时御宴,好吃管够!”派送饭菜的真够尽职尽责,完全按照她昨天的嘱咐办了。李红袖满意极了。
应征者一听,觉得有道理。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女;只要说是皇帝老儿喜欢,不要说两顿少吃点,哪怕是二天不吃,她们都愿意。
吃完后,李红袖挎起食盒。王昭君嘱咐她快去快回,她点了点头,出了门。
赵衡将所有饭菜全吃完,满意地慢慢躺下:“不错,确实多放了些鸡肉。快点去吧,说不定王昭君要开始梳洗打扮了!要知道化妆品里也可以使坏,所以你一定要回去看着,只要大单于对王昭君满意,皇帝封她为公主,我们的任务说不定就能完成了。”
“知道了!”李红袖漫不经心地将桌上碗筷收进食盒。
此时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木屋内。胡拉海原本到肩的微带卷曲长发,有点蓬乱,双眼通红地怒视着,躺在木板床上的赵衡,粗大的手指正指着:“他为谁?”
李红袖吓了一跳,难道说胡拉海监视跟踪她?
赶紧地解释吧,她站了起来,但胡拉海先一步指着赵衡的手指,转向了她,双眸红赤地怒吼:“身为家人子,居然豢养阉臣,好不知羞!”
呃!被指着鼻子、李红袖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瞪大了眼睛。
赵衡身上还穿着宦官的衣服,躺在木板床上。。。要知道宫女和宦官‘对食’的事,大约再早一千年就开始了。别是胡拉海认为,赵衡是她‘对食’的想好吧?
看着胡拉海这副咬牙切齿、穷凶极恶的样子,简直比扒光他衣服捆着的时候还要生气,一副被愚弄受骗的样子。李红袖哭笑不得!
打扮
豢养阉臣。。。那里跟那里,李红袖真是又气又好笑,指着赵衡:“你搞搞清楚,他是我表哥。看看都知道,他受伤了,知道被谁打伤的吗?知道自己去问他!”
胡拉海疑惑地看了两人,问赵衡:“汝被谁所伤?”
赵衡没有一丝犹豫地立即回到:“如瑶!”
胡拉海细细看了下赵衡身材:“汝会武,为何被伤?”
“其欲除去王昭君,与匈奴大单于和亲。杂家见其威胁表妹,出面阻止。未料其出招狠毒古怪,将杂家打伤。红袖表妹为救杂家,只得先是答应,将杂家暂藏于此。”赵衡扯起谎来,也是一套套的,他捂着胸口挣扎而起,想要跪下:“红袖所做皆为杂家,如有得罪,杂家在此赔礼!”
李红袖装模作样地赶紧去扶:“表哥快起来,你的肋骨还断着呢。”
“不必拘礼,既身负伤,快躺吧。”胡拉海等赵衡躺下,上前去。赵衡也很配合,微微拉开前襟,让胡拉海看到他青紫色的侧胸,几天过去了还依旧肿着,和另一边明显的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