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后,先试着找路,去放着光谱治疗仪的房间。刚走出门,赵衡就已经在厅里喊了:“过来吧!”
听声音中气十足,应该已经治疗完毕。她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赵衡和胡拉海正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手中捧着一个大口的高脚杯,里面放着琥珀色的红葡萄酒。
赵衡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衬衫纽扣最上面三粒未扣,露出隐隐约约厚实的胸肌。而胡拉海则是一身古代匈奴服装,学着赵衡的样子拿着酒杯品尝。一现代、一古代,两人拿着葡萄酒坐在沙发上品尝,这副画面很古怪,感觉象是艺术创作、要么就是ps合成的。
“你要么?”赵衡慵懒地斜靠在厚实的单人沙发上。一只脚还踩在了前面的矮茶几上,手中微微晃着酒杯,看着红酒挂杯。
沙发有三个,呈“︻”型排列。赵衡坐在单人沙发上,胡拉海坐在三人沙发上,还有一个单人沙发,李红袖坐了下来,跟赵衡平行。
沙发很软。正好解除肌肉的疲劳。她慢慢地靠下,放松了全身:“不用,我不喝酒,也不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不喝就可惜了!”赵衡又举起酒杯,浅抿了口。
胡拉海将嘴中啜嗫的酒咽下后,高兴异常:“未料此处也可饮葡萄酒,悻然,比宛之酒更佳。”
胡拉海一开口,就让李红袖头疼。还是赵衡解释翻译了下:“宛就是古代地名。大约在乌兹别克斯坦费尔干纳盆地。西汉张骞出使西域时,将葡萄酒的酿酒技术传入中国,但要真正自己酿酒、宫中大臣都能随便喝,这就要到唐朝了。就是是唐朝的葡萄酒,也肯定不上这酒,这可是2005年拉图庄的波尔多葡萄酒,市场售价一千六百美金,但现在是有钱未必买得到。”
李红袖站了起来,到中间赵衡腿搁着的矮茶几上,拿起酒瓶看了看。全法文,每个字看得懂。
见剩下两个倒扣在水晶盘上的酒杯,她拿起一个,边往里倒酒,边冷笑:“不要跟我将讲品牌,我这人俗得很,你给我来一瓶十几二十元的,我保证根本分不出。”
看着酒汩汩地倒进了水晶酒杯,赵衡苦笑:“那你还倒酒干什么?”
“喝呗!”李红袖将酒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水晶酒杯里有着半杯酒了。
“陈酒容易醉,太多了!”她走到胡拉海身边,往胡拉海杯子里倒掉了大半,将小半一口全倒进了嘴里,“咕咚”咽下。砸吧了几下嘴,打了个酒嗝,坐回了沙发。
赵衡快摇头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李红袖感觉酒下肚后,暖暖的热意上来了,脸慢慢发烫,一定是红了:“嗯,不错,甜甜的,不难喝。也够后劲!”
胡拉海冲着她笑了起来,继续喝着酒。
赵衡站起,到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扔给了李红袖:“反正你不品就,去把衣服换下来吧。”
于是李红袖带着一分的酒意,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她手中捧着西汉时的衣服,回到了厅里。
胡拉海一见到她,就双眼冒光芒:“红袖,为何未穿就出?”
怎么没穿?李红袖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盛夏无袖连衣裙,不是穿着嘛。
赵衡手臂低垂、摇着酒杯,淡淡的回答:“王子不必惊,此处衣物均为此。”
李红袖明白了,包得结结实实的古代,她的穿着,不亚于现代人看着穿三点式泳衣。于是噗嗤笑了出来,垫了垫手中的“古董”:“这放在哪里?”
赵衡一口气将他杯中剩余不多的酒喝完,站了起来:“现在就传回总部吧!”
进入放着穿越仪器的房间,胡拉海好奇地东张西望,就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是新奇的。
赵衡调节好机器,随后打开半人高、一人长的就象椭圆形商店柜台的机器玻璃盖子,将他和李红袖从西汉穿回来的衣物全部都放了上去。关上玻璃盖子,一按按钮,一个闪电般的亮光刹起,随后东西就不见了。
胡拉海瞪大了眼睛,慢慢地走了过去,鼻子凑近机器,在空无一物的平台上细细找着:“福子,汝乃神巫否?”把赵衡当成巫师了。
其实这确实很神奇,就连楚黛琳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惊讶无比。
赵衡轻声问:“想试否?”
胡拉海很是兴奋地猛点头。在赵衡的示意下,他坐上了机器。
看着赵衡带着诡异的举动,李红袖突然感觉到了不妙,立即大吼一声:“胡拉海,给我下来!这东西不能人坐。”
胡拉海坐在机器上,有点犯迷糊。
“坐好了!”赵衡赶紧的要拉玻璃盖。
李红袖急忙喊:“你一走,可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胡拉海一听,立即伸手挡住了赵衡试图拉下的玻璃盖,从机器上跳下来,一路跑到了李红袖的身边,紧紧搂住了她:“吾不愿离,不试矣。”
“胡拉海!”李红袖鼻子又要发酸了,满心都是甜蜜,忍不住抬起手,也紧紧抱住了胡拉海健壮的腰身。
“快让他上去,我们不能留着他。”赵衡大步走了过来。
“打算一起送回总部吗?”李红袖暂时将感情的事压一压:“如果把他送回总部,他会怎么样?”
“当然是六个月后送回西汉!你就不用对二千年前的古人操心了,他就算活到一百岁,你们两也不会碰面。”赵衡伸手去抓胡拉海的臂膀,想将他拖回到机器旁。
“但是我们碰面了,而且救了我们俩!”李红袖死都不肯送手,双目直视着赵衡逼问着:“如果没有他,如瑶没死,我们先摔死了。看在他救了我们俩,又扶着你去治疗的份上。你老实说,总部会怎么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