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虽说太子频频带兵打仗离开京城。但两人相伴近三载,若说一次架都没吵过…也不太可能?
柳殊想通其中关窍,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面上却是装得有几丝犹犹豫豫道:“殿下…”
幸亏柳太后见闻初尧对她做的桃花糕赞誉有加,之后那几天又推着她送了两次吃食,不然…她怕是没有现成的理由用了。
“殿下也接了那些吃食,那…过了这么久,殿下可有消气?”
见她应了,闻初尧的眼神霎时便多出几丝探究和玩味,转瞬间又极快掩饰好。
下一刻,只是平平移开了视线,见她服侍完,神情有些莫测,“自是早就消气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吵过架,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假象罢了。
可…这人竟然应了?
闻初尧忽然觉得,他大概是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以至于…
抓到了柳殊的小尾巴。
一时间,殿内的两人都没再出声。
待柳殊放好外袍,扭头就见男人正望着她。
两人的目光短暂的相接了两瞬,他才收回视线,几步走到她跟前,一下子拥住了她。
腰肢突然被一对结实的臂膀从后面缠住。
脑顶随之而来落下男人的下巴,低沉的声线缓缓绕了上来,“孤…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柳殊却无端觉得有几分不适。
柳殊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太像某种谶言。
但那种感觉也只是一刹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的手就随之松开了。
闻初尧见她不知怎的又在发愣,淡然道:“歇息吧。”
他讨厌舔舐反刍情绪,沉溺于秘密会被泄露的不安,与其纠结这个,不如自己亲自去确认危险。
然后……亲手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在柳殊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眼神幽深而漆黑,如一把锋利的刀剑,让人不寒而栗。
望向柳殊时,眨眼间又变回了那副温和的神情,唤她,“太子妃。”坐在榻边,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来。”
语气莫名有几分像是在逗弄宠物,可偏偏面上清正得很,眉眼间一片和煦。
见柳殊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还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害怕…?”
圆房这种事,在夫妻间,是再平常不过的。
柳殊似是被点醒,赶忙回神,“怎么可能…臣妾只是紧张。”
狗男人每句话都可能带着点儿别的意味,她不能不小心。
走到床榻边,施施然坐下,和闻初尧隔了一点距离。
谁知男人见她坐定,竟直接转身覆了上来!
柳殊微微僵住,慌忙间,一抬眼就撞入了男人的一双黑瞳之中。
胸腔内的心跳动得越来越快,紧接着,是被闻初尧视线抓住的无措与慌乱。
她整个人被充满攻击性的男性气息包围,嗓音蓦地有些发紧,“殿、殿下?”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些坐不太住。
闻初尧见她神情隐有慌张,面上哂笑,“放轻松,房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