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这片安静之中?,柳殊忽地又有几分心虚了起来。
“殿下!”顾不上多想,赶忙起身去找闻初尧。
男人见她小跑过来,眉头微挑,但仍是没动,目光继续瞅着松萝,“怎么回事?”
松萝无?法,只得顶着这股迫人的目光,道:“禀、禀告殿下!是…娘娘受惊,所?以…”
柳殊三两?步跑到太子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闻初尧…”
那?天晚上,她?似乎也是唤了这人的名字的。
如果对方翻脸不认人,就算是训斥她?两?句,也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她?边说着,边示意松萝退下?。
男人这才缓缓扭头,疑惑问道:“生病了?”
“不是…”柳殊怕他多想,赶忙把找好的理由托出,“姑母担心我…想着喝点药巩固一下?身子,便吩咐了太医院的人,我这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就接着了。”反正?药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到慈宁宫去问。
而且,闻初尧这个人尤其擅长从蛛丝马迹里抽离出他想要的,以往两?人交谈时,她?便有些察觉,故而如今是更?加不可能让他细想。
赶忙岔开了话题,“毕竟…咱俩这事儿,也、也不好解释…”
见柳殊面露绯色,话语里隐隐有几分埋怨他的意思?,闻初尧抬了抬眼,“怎么不好解释?”
她?这话…说得就跟两?人的关系见不得人似的。
“太子妃与孤成婚这么久,夫妻之间情到浓时…这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他的语气难得显出几分除了淡然之外的情绪,“还是说,太子妃有事瞒着孤?”
这话惹得柳殊心下?一跳。
她?午后回来之后便瞧过了,塌上的被?褥明显是新?的,她?就算心有疑虑也只能暂时按捺住。
再加上刚刚查看时,那?缺了一角的香料…
柳殊有些头疼,面上轻轻瘪了瘪嘴,“殿下?明明知道臣妾是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要是问起来,那?就又得解释一通,再加上殿下?您今日?在凤仪宫说的那?些话…”
她?挑眉瞧他,“什么需要进补,身子偶有不适…”
闻初尧瞳光微闪,停顿了下?,倏地轻轻笑了笑,“这怎么了?”有一就会有二,怀孩子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早些给?那?个女人打上预防针,免得又不知所?谓地生出些祸事来。
只是……
他的目光深了些,眼底的眸中?情绪也在此刻渐渐变浓。
柳殊似有所?感,抬眼对上,冷不丁儿地被?盯得一愣,“这还不怎么啊?日?后若是露馅儿了该怎么办?”
“臣妾又不能凭空变一个孩子出来…”
闻初尧瞥她?一眼,半晌,朝她?牵唇,“这种小?事…太子妃若是实在苦恼,可以求求孤。”
片刻后,递过来的视线有些耐人寻味,“夫妻之间…”
“帮点小?忙,孤还是很乐意的。”
触及男人眼底的打趣,柳殊没忍住轻咳两?声,试图掩饰尴尬。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对方方才的视线里,好像带着点儿审视的意思?。
可…待她?再仔细望去,又已经一切如旧了。
闻初尧仍旧是淡淡的、温和?的,即使是打趣,也像是遵循着某种既定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