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会,这才来到东阁,与西阁遥相呼应的一排房屋前,这里,比之西阁的婉约,多了份肃静,一溜排的平楼,甚少雕琢。
小小领我至月洞门前,指了指门口道:“这边是我们烟云堂几位管事的住处,如今护法大人也在这园子里呢。”
我闻言便欲上前,被小小一把拉住:“姑娘,还是别去了吧,里头都是管事的,这里不该我们来的,万一被堂主知道我带你来这里,要惩罚奴婢的!”
我有些纳闷:“为什么?我只是想探望一下郑大哥,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呢!”
小小欲开口,一旁突然有人道:“来者何人?胆敢私闯堂中重地?”
我一转身,便看到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那一身黑衣银靠,与我曾在郑魁身上一摸一样,只是这人,可比那郑魁瘦弱了不少。
此人一张脸,略带青色,生铁一般冷硬无波,但是那一双眼,却精光四溢,正刀剐嶙峋般上下打量我。
我被那眼神看得抖了抖,倒是小小赶紧道:“云护法恕罪,这位是奴婢伺候的方小姐,她想要探望一下郑护法,还请护法大人通融!”
那云护法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又一次细细打量了下我,这回,多了几分探究。
我被看得心中发毛,低头查看了下自己,莫不成这会身上又开出什么喇叭花来不成?
一旁的小小扯扯我袖子小声道:“姑娘,我们还是走吧,这位是公子的护法铁面鹰云瞻,可是个铁面无情的人嘞,很可怕的啦!”
我也小声道:“可是我想见见郑大哥嘛!”
小小看着我,一脸无奈。
倒是那云护法朝我拱了拱手:“原来是方姑娘,属下失敬,您来看郑兄弟,那便请吧!”
闻言我与小小面面相觑了下,后者愕然,我却欣然,乐呵呵点头:“多谢云大哥!”
云护法被我那笑容闪了闪,嘴角一抽,侧身:“请!”
我欣欣然抬脚就走。
一旁小小忐忑的张望了下,还是快步跟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某彻底觉悟了,这就是一片冷文。。。。。爬走!
探病换药的闹剧
我被云瞻领着入了那据说是烟云堂主堂园子,在一屋前停下,他回头望了我一眼,推开门,侧身对我道:“姑娘请!”
我朝他笑笑,提了下裙角入内。
一旁的云瞻瞧着我,虽面无表情,眼神却甚有些百转千回的味道。
只不过并不说话,由我进屋,与那小小在我身后跟着。
我一门心思放在探望郑魁上,并不在意,进了门厅往里头拐过个屏风,便见着了躺在里屋床上的郑魁。
我往日见郑魁,高大威猛,身若铁塔,在心中便是个一等一的大汉。
没想到这回见着,却是在病榻之上。
有个小厮模样的正在替他盖被子,露出的那张脸,透着青白之色。
我入内的一刹那,见着那被子下的肩膀被厚厚的绷带敷着,上头渗出的血,点点滴滴的密布着,看着惊心。
我本担心郑魁那回伤的不轻,如今这一见,更是印证了心中所虑,不由一急,跌跌撞撞往前头一扑,扑向床榻,颤颤巍巍唤道:“郑大哥!”
郑魁未应,闭着眼也不知如何,我越看越心惊,噗通一下软了腿脚跪在床沿,战战兢兢请摇了下他:“郑大哥,郑大哥你没事吧!”
郑魁依然不做声,我一旁看着,那气息微弱的仿佛一吹即灭的油灯,怕是不长久的感觉。
我一把拉住站在一旁的小厮急问:“郑大哥他怎么了?”
那小厮被我撞在一旁尚未回神,又被我这么揪着张着嘴巴颤了颤,半天没发音。
我越发心凉,顿时泪眼滂沱,转头看站着的云瞻:“云大哥,他,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行了?”
云瞻古古怪怪的看着我,嘴角抽了下。
我也没顾着他回答,越发觉得难过起来,抱住郑魁哭道:“郑大哥,是我累了你呀,你,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我不让你走,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被我挤到一边的小厮嗫喏的趁着我换气时插过来一句:“姑,姑娘,郑护法刚服了药入睡而已,您,您节哀!”
嗯?我哭得噎了噎,倒抽气了下闻言哽住,泪眼翻飞的将他看着,徐徐回过气来方抽了抽鼻子,鼻子不通气一时说话闷声闷气:“你是说他没事?”
“小的不曾说郑护法有事啊?”小厮迷茫的将我望着,眨巴眨巴眼,再要说话,床上传来一声哼哼。
郑魁慢悠悠睁开眼,眼神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见状大喜,扑过去道:“郑大哥你醒了?”
郑魁短暂的茫然后眼中焦距汇正,看清了面前,却是一个激灵,一把拽住被角赫然道:“姑,姑,姑娘,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脸上挂着泪,却破涕一笑:“我听说你受了伤,便来看看你,你可好?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郑魁□的面目和脖子刹那一片嫣然,哆嗦着道:“属,属下,属下没事,多谢,多谢姑娘挂念,还请姑娘,姑娘放开属下!”
哦,我愣了下,他道:“属下有伤,您压着伤口了!”
我唰一下子放开手,忙不迭道:“对不起!”
郑魁眼疾手快一拉被角,将自己裹成一条蛹,露出一双铜铃大眼咕噜来咕噜去,几分忐忑几分哀愁的将我望着:“姑娘,姑娘请回吧,属下已经没事了!”
我略踌躇了下,试图再说些什么,对方利落的道:“男女授受不亲,这里甚是不便,还请姑娘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