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爷子,他是好啊,我也挺喜欢他嘛,他是个好人!”我道,白蝠听闻抽了下嘴角:“好人?这小子是好人?呵呵,嘿嘿嘿!”
我没注意到他那副阴阳怪气的笑,只是摆摆手:“您听我说嘛,他是个好人,不过我没有喜欢他哟,真的没有,我向您发誓!”
白蝠看着我:“那你这么一路跟着来,吃苦受累的,不是亏大发乐?”
我愣愣:“亏什么?”想了想,突然又笑道:“没有啊,我没有吃亏呀!”得亏了答应陪着他来,这不,就遇上了命中贵人么?
白蝠眯着眼突然嘿嘿了一声道:“小丫头春心动了哟,要不要老头子帮你一把?”
我嗝了一声,眨眨眼:“您帮我?真的能帮我?”
“小丫头,我再问你一回,真不喜欢子都?”
“嗯,不喜欢!”我斩钉截铁摇头,头一晕,差点栽倒,冲着白蝠那有些囫囵的脑袋嘿嘿一笑:“老爷子,下回再有人说,你要帮我说清楚哦,人家可是要嫁人呢,这个不清不白可不行,再说了,他不是有喜欢的么?那个,那个怜儿不是?”
白蝠嘟囔了一句:“才怪!”
我没明白意思,只是脑子里记得他刚才那句话,凑近了白蝠涎着脸道:“老爷子,你刚才说要帮我?真的假的?”
白蝠盯着我脸蛋看了会,伸手拉拉我的脸:“是不是喜欢人了?让我猜猜,郑魁?”
我试了试从他手里头拔出脸来,没成功,笑声因为被拉长了脸蛋儿有些走形:“嘿嘿,嘿嘿!”
白蝠揪着我脸蛋不放,左看看右看看:“我白蝙蝠这辈子,看那么多人,头回见着个如你这般没心没肺活的快乐的,这么一双眼,太澄澈了,也许,也许就是这双眼招人吧!”
我眨巴眨巴眼,此刻脑子里头,已经是一片浆糊的感觉,奇怪了,怎么看什么都是晕乎乎的呢?
白蝠突然呵呵一声:“小心儿,要不要和郑魁打招呼?”
我一听郑魁,来了精神连连点头:“要要要!”
白蝠又是一声呵呵,捏了捏我的鼻子:“真好玩!”一把揪了我:“来来来,我老胳膊老腿带你一程,走咯!”
话音未了,已经腾身而起,居然就从那甲板上直接掠过了两船之间的架板,从这头,又回到了那头。
普一落地,那不见踪迹的郑魁便冒出头来急切道:“老爷子,您带人去哪里,公子吩咐过不要离开的!”
白蝠朝那头的郑魁摆摆手:“唷,郑兄弟,担心?担心就过来咯!”
郑魁犹豫片刻,果然还是一晃,也落在了小画舫的甲板上。
他一落地,白蝠便将正在头晕目眩的我推向他:“哝,人在这里,你家主子担心的话,你就护着好了!”
郑魁一愣,手忙脚乱的接,又觉不妥,手一退,人也往后,我正头晕,站立不稳,往前头一扑,差点就要来个狗啃泥了。
郑魁见状,再顾不得矜持,一把捞住我的腰,滴溜溜一个转,将我结结实实抱住防止了我的栽倒。
我仰头,好半天方觑清抱住了我的人居然是郑魁,不由的又惊又喜,冲着他嘿嘿一乐:“郑大哥,好俊功夫呀!”
郑魁古铜色的脸上,顿时浮上两朵淡淡的嫣红,连耳根子都染上了,他将我扶正了,便要松手,我却只觉得肚子里火烧火燎的,且一路朝着脑子冲过去,顿时燃起一片燎原。
我一把拉住郑魁要收回去的手,睁大眼盯着他:“郑大哥,我喜欢你呀,你喜欢我么?”
轰,我醉眼惺忪的看到郑魁头顶突然就冒出一股子烟来,一双铜铃大眼瞪得更加圆,膀大的个头往后头跌了跌,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乍然而来:“你们在干什么?”
我与郑魁循声看去,就在对面的阁楼之上,二楼的窗台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凤凰和那怜儿以及康少都出现在窗口之上,另外两个正好奇的看着这头。
而那位说话的主,临窗而立,风神俊秀如画如织,只是那烟云远岫的脸,正阴云密布,山雨欲来。
一双刁梢凤目,寒冰持锐,呼啸而来,剐人生疼。
郑魁一惊,下意识推了我一把,他那力道本是不重,却令猝不及防的我一个趔趄,朝后头噔噔噔倒退了几步,正在这时,一阵大风刮过,画舫突然摇晃了起来,这下,我更是止不住我的步伐,又是几步后退,身子抵上了甲板的栏杆。
一个更大的晃动扑面而来,我重心更加不稳,只觉得腰部一痛,人一个后仰,顿时翻出了甲板。
噗通一声,栽进了水面。
我生在大川,从来未曾接触过水,这一入水,顿觉一股子透心凉没头没脑而来,本能的扑腾了一下,还没冒出头,一股子大浪突然打了过来,像是一块大石板突然拍打在我的脑门之上,硬生生将我压了下去,我大骇,张口欲言,哪晓得口鼻顿时被涌进来的水堵了个正着。
根本没法喘气,鼻子酸胀,脖子里头发痒,逼得我再张口,又是一大口水。
身子,被一浪接着一浪的力量推搡着,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没法子摆脱。
窒息感由之而来,只有一个念头尚在,人家还没得到郑魁的答复呢!
太可惜了哇。
恍惚间,却又听得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呼之声,一声鹤唳凤啸的长鸣更是穿云裂岫。
女儿家心思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四周,变得安静了许多。
就在即将坠入黑暗的一刹那,突然腰际一紧,接着我好像被人拔萝卜一般拔出了水面,呼啦一声之后,久违了的空气狂泻一般往脖子里头涌,而脖子里的水又一股子往外头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