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趁夜潜入我闺房,轻薄……我的理由?”楚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孟璟也朝她看去,因起身匆忙,她同样没有戴面纱,乌黑的发丝也未挽起,只简单朝后束了一股,缎子似的垂至臀下,极美。
楚辞被他这般看着,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背在腰后的手腕轻轻一翻,三枚银针再次落进她指间。
打不过也要防备着,万一下次偷袭成功了呢!
与此同时,孟璟沉声开口了,“姑娘能否屈尊,再为我检查一下身子,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辞听到“检查身子”四个字,白天的事情立刻自动窜进脑中,她紧紧攥住差点洗秃噜皮的左手,面颊爆红,吼道,“你、你果真流氓上瘾了不成!!!”
“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你这个病我看不了,云朝那么多的神医,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还请您另请高明!”
“此话当真?”
孟璟停滞片刻后,意味深长地看向楚辞。月光下,眸光骤然泛起几丝寒意。
楚辞被他这般看着,如同群狼环伺,后背硬生生腾起一阵刺骨的冰凉。
几息后,突然福至心灵,一用力,将指间的银针捻得更紧,肩膀微绷,防备地看着他,“你、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罢?”
孟璟闻言,倏然一笑,露出一行森白的牙齿,“本王这等秘事为你知晓,你说呢?”
楚辞咬了牙,这厮虽是反问的语气,声线也算得上低柔,可那浑身外放的威压,却无声地警告着她:
要不认命地帮他“检查身体”,要不就做好被灭口的准备。
楚辞还没活够,自然不愿意被灭口。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后,深吸一口气,,肝疼地指向不远处的睡榻,“脱裤子,躺上去。”
孟璟见她识相,不由浅浅勾唇,收了身上的凛冽之气,徐徐朝屏风另一侧的睡榻走去。
依旧是白天的桥段,白天的姿势。
甚至就连孟璟兄弟的反应,都和白天的时候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楚辞几乎是用尽了平生的忍耐力,才克制住将他弄废,令他名副其实,确不能举的冲动。
收回手,脸爆红,羞恼地觑向他,“这……王爷还有什么话说?”
“……许是,它只有见你才会这般有礼。”孟璟望了望自己,又望了望楚辞,若有所思片刻后,一派严肃认真地说道。
楚辞想以手覆面静一静。
但手贴到脸上的前一刻,又猛地僵住……骤然反应过来,她刚刚太过冲动,好像没有戴手套吧?
隐忍,再隐忍。
她死死的攥着拳头,看向孟璟,语气平静中透着些生无可恋:“直说吧,王爷您是打定主意赖上我了是吗?”
孟璟将她方才的表情反应尽收眼底,薄唇轻掀,音质清冽道:“医、者、父、母、心。”
楚辞咬牙,想吼一句“我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但顾及到对方的皇族身份,终究不敢。
她用力抽了抽嘴角,绝望而僵硬的、换上姨母般温柔和煦的浅笑,“好吧,你这个诊,我接了。”
“姑娘果然医者仁心!”孟璟意味深长地吹捧。
屁,我分明是被你威胁的!
楚辞看着孟璟,僵着脸扯了个笑,“只是今夜天色实在太晚,我要歇着了,还请王爷明日赶早再来,我定‘好好’为您诊治。”
孟璟听她言罢,似是无意地觑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转动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幽幽道,“这该不是姑娘的权宜之计罢?等本王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趁夜跑路,逃之夭夭……”
楚辞眸光一闪,拳头攥得更紧,尬笑道,“怎……怎么会呢?王爷您不都说了,医者父母心吗?做爹的怎么会扔下自己的儿子不管?”
后半句,俨然一副正义凛然、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模样,
孟璟抬起头,冷冷挑眉,“嗯?听你这语气,似乎很想给本王当爹?”
楚辞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病人乃衣食父母,您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