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赭应了一声,然后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那个接到楚辞飞鸽传书的侍卫救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将密信呈上。
孟璟接过后,一字一字地看去。
足足看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收起来,然后冲面前的侍卫摆了摆手,又看向韩赭,吩咐道,“备马,随本王去厉家!”
“是,王爷!”因为厉明是楚辞病人的缘故,韩赭对厉家也算熟悉,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备马。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人各骑一匹马,从王府大门离开,朝城西厉家奔去。
等到厉家时,他们还未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孟璟脸色一变,一面纵身朝里跃去,一面道,“随本王直接进去,有人刺杀。”
韩赭跟在孟璟后面进入。
刀剑铿锵声是从厉明的卧房传出来的,两人入内后,直接厉明正提剑格挡,他武功不济,身上已经挂了多处彩,但死死被他护在身后的厉夫人却是安好无虞。
多了两人加入战局,来刺杀厉明的两个黑衣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韩赭一脚连环踢朝着两人踹去,直接将两人踹得晕死过去。
收拾了黑衣人。
厉夫人焦急又心疼地去看厉声胳膊上、背上、胸前的伤口。
厉明正要甩手推开厉夫人。
这时,孟璟开口道,“李公子节哀,青麓山已经被朝廷攻下,李大当家已经在前日过世。”
“你、你说什么?”厉明身子一颤,险些朝后倒去,多亏厉夫人扶着,才摇摇晃晃地站稳,“我爹他……”
“不错,你爹已经死了,是被你二娘——唐氏偷袭而死。”
“……”厉明慢慢地抬起双手,紧紧地覆在脸上,眼泪如雨一般从他指缝溢了出来。
很久后,他才放下手,然后红着眼眶,咬牙切齿,恨意凛然地吐出一句,“唐氏,这个贱人!”
“夫君!”厉夫人一直以为厉明是孤儿,现在听闻他还有爹,还有二娘,整个人都愣住了,轻轻地搀着他的胳膊,低低地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明听厉夫人询问,才慢慢地转过头,朝她看去。
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全是刻骨的悲戚。
嘴唇颤抖了很久,才开口,跟她讲述起自己的身世……
厉夫人听完后,紧紧地抱住厉明,放声大哭。
等厉夫人哭完,孟璟才再次看向厉明,道,“李公子若是要回青麓山奔丧,本王可安排人送你!”
“如此,便多谢王爷。”厉明哽咽着道歉。
孟璟摇了摇头,苦笑,“帮你的人不是本王,你该谢的人也不是本王。”
“那是……”厉明话说到一半,被厉夫人用力地捏了捏手臂。
他连忙住嘴。
厉夫人苦涩一笑,又朝孟璟福了下身,“不管怎么说,都多谢王爷。”
孟璟没有再言语,办完楚辞交代的事情后,就带着韩赭离开了……
之后,又过了两日,宫里边才收到青麓山山匪被青泸县县卫一锅端掉的消息。
当时,任太后的脸色就变了,然后眼尾一挑,冷冷地看向剪梅姑姑。
剪梅姑姑感受到自家主子眼中的冷意,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双手撑地,伏在地上,颤声道,“奴婢办事不利,求太后恕罪!”
任太后看着她,半晌没有言语。
剪梅姑姑静静地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任太后就这么撑着额头,靠在那里,又想了很久,才开口道,“本宫记得,当年随先皇一起游江南,你曾救过一个卖莲的女人,又闻,那女人的独子现在极是出息?”
剪梅姑姑不及任太后记性好,伏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儿,才似有记忆地开口道,“是,是!奴婢还记得,那个女人夫家姓萧,她的独子,似乎是叫萧镇云,前些年曾在摄政王手下效力过,战事歇后,被封了定南侯。”
任太后缓缓地点头,“正是他。”
“依太后的意思是……”
“楚辞再厉害,也是个女子,既是女子,那丝萝终要托付乔木。她嫁过摄政王,北边是没人敢要了,想要再高嫁,只能往南边……”
“奴婢懂了,太后的意思是,让楚辞做定南侯的夫人?”
任太后听到侯夫人三个字,面色一变,冷冷地看向剪梅姑姑,“她配吗?”
剪梅姑姑浑身一个激灵,“是让她做定南侯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