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不会再来揽月苑,你也该去想?明白,消了这不该有的心思。”
又是?不该有。
谢如闻咬唇看着他:“你不想?娶我吗?你若娶了我,日后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一直在?一起,生活在?揽月苑里。”
谢玄烨不回?她?的话,只冷然道:“你不会一直生活在?揽月苑。”他神色晦暗不明,似是?透过她?,看到了南平郡的血流成?河。
他的神色清冷,让谢如闻似是?看到了初来揽月苑时,对她?态度冷漠的他,她?问:“那哥哥这些年?待我的好,算什么呢?”
谢玄烨:“只是?兄妹。”
一句兄妹,可以解释掉所有的好。
谢如闻红了眼:“可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她?的嗓音清脆有力,带着对他的质问,这些年?,她?在?谢玄烨面前,从不拘着。
谢玄烨转开眸光,望向远处幽深的黑暗:“你尚懵懂,这些年?未接触过别的男子,对我,只是?依赖。”
“若你弄错了,日后会后悔。”
他的眸光望着远处,并不看她?,谢如闻只能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颜,他神色冷峻,不带一丝情绪,谢如闻生来心思细腻,总能瞧懂他几?分。
原来,真的可以只待一个人好。
而对她?无任何?别的心思。
他怕她?担心,受了那么重的家法,还要走地道来见她?,他怕她?哭,去岁玉兰花过敏起了红疹她?就哭了。
她?之所以要用药试他,是?她?在?心里坚信,他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所以,她?才会试他,会亲他。
可她?本就该知道,他非慈悲心软之人。
他的心,向来冷硬。
她?问他:“是?我不值得,对吗?”她?未言明,只是?这句话说完,嗓音哽咽,眼圈红了大片。她?知道的,若要嫁给他。
会有很多阻碍。
可他既愿意为?他相看同为?士族的郎君,那她?想?,是?他应该也可以的吧?原来,她?的身份,不值得他选择。
她?哭着说:“夜色深了,哥哥回?去歇着罢,既然你以后都不再来揽月苑,就在?这里告别吧,明日我要睡懒觉,不去与你一起用早食了。”
她?低垂着眼眸,哭的泣不成?声。
谢玄烨收回?眸光,在?暗淡月色下?垂眸看着她?。
他知道,他把她?惹哭了。
月影西斜,他抬起立于身侧的手,落在?她?莹白脸颊上,微凉指腹为?她?擦去泪液,嗓音有些许的哑:“阿闻,对不起。”
对不起。
谢如闻啜泣了好一会儿,待心绪平缓,她?抬眸看了谢玄烨一眼,在?他落于她?脸颊的那只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如只小狼崽子一般,用了狠劲。
她?向来不是?温软的性子,只是?这些年?,她?鲜少会这样?对谢玄烨,她?在?他面前总是?收着性子,同样?的,他也总对她?宽容。
而现在?,他让她?不悦了,若说试探他的时候,还有期望,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把心里的不满与烦躁都发泄在?他的手腕上。
不是?白玉无瑕吗?
不是?光滑洁净吗?
那她?给他留下?痕迹,留下?伤疤,就算有了疤痕不好看又如何?,总归他以后也不会是?她?的,也不会让她?一直看着。
她?该再给他用一次秘药,在?他全身上下?都留下?疤痕才对,这样?,才足以发泄,让他日后无法娶妻,无法与人解释这一身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