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昨天让这人误会自己要找他告白,今天自己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这是什么矢志不渝可歌可泣的狗血单恋爱情故事?
“哦,对了。”校医从桌子上抓起几颗什么,随手抛给姜鉴。
姜鉴手比脑子快,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但是右手已经把东西接住了。
张开手心一看——金丝猴奶糖,而且还是两颗。
校医接着低头回去写东西,“你那同学留给你的。”
姜鉴无意识吧唧了一下嘴。
嘴里发苦,挂水了就会这样,药物代谢导致的。
姜鉴在有骨气地不受嗟来之食和先把嘴里苦味中和掉之间犹豫了一下,没出息地选择了后者。
他剥开包装,塞进嘴里。
化了一会儿觉得不够甜,就把奶糖嚼着吃了。
吃完糖姜鉴躺床上仰望天花板,整个人像是放空,但是神情莫名有点悲伤。
他想了一会儿骆书新,加上康康课上那次和纸巾那次,这算是欠人三回了。虽然不是什么难以报答的大恩大德,但姜鉴也得重新审视和骆书新的关系。
人家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自己还天天去人家脸上炸刺儿,那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有的没的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最后还是无法控制的想到了自己亲妈。
车祸过去快三年了。
……真不喜欢医务室这味儿。
姜鉴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这一躺差点药水打完了没及时抽针,给校医吓了个够呛,得亏是他有先见之明地定了个闹钟。
姜鉴回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己座位周边围了好几个人,这次围的那个是他新同桌,期间夹杂着各种赞叹,什么“新哥牛逼!”“骆大佬我以后跟你混了,大腿上请一定给我预留一个位置”“大佬我能加你微信吗,我保证平时不骚扰你,我就偶尔问个题”。
邵星赫然在吹大佬之列,而且吹得最起劲。
姜鉴拽邵星问了才知道,刚刚那张他没写的物理卷,有一题忒难,全班没一个人做出来,就骆书新做出来了。
当时黎昭先给了答案,给出答案之后还问了一句“有没有谁做对的,对的举个手”。
当时教室鸦雀无声,黎昭也是痛心疾首,说知道这道题有点难度,但没想到咱身为一班都会全军覆没。
说完在教室晃悠了一圈,尖子中拔尖子地挑了几个物理底子好的看了看试卷,看看大家做错的具体是错哪儿了。
晃悠到骆书新面前,黎昭扫了一眼就笑了出来,“这不是做出来了吗,新同学怎么还刻意低调呢?”
全一班的一个独苗,黎昭没忍住多夸了几句,夸完还没来得及讲最后一题的具体解答方法,下课铃就响了。
黎昭不习惯拖堂,这题解法就留到下节课再讲了。
可班上有些耐不住的,放着正确解法在骆书新卷子上,怎么可能忍住不看。
所以这会儿骆书新周围围了好几个,而且个个不吝溢美之词,恨不得把人往天上夸。
姜鉴理解不了这群热爱学习的人的脑回路,一拐一拐过来坐回自己的位置,手上还别别扭扭地拿着骆书新的校服外套。
反正教室没老师,这群人已经把手机掏出来加骆书新好友了。
骆书新一个个加了,修改备注。
上课铃响,其它同学回去了,于是他们这个角落又只剩下了姜鉴和骆书新两个人。
姜鉴拿着校服外套,琢磨着是现在就开口把校服外套还给人家,顺便道声谢,还是装死把校服直接给人怼过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