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太阳西斜,日落在即。
明月将出。
他的影子落在月郤身后的地面上。是以月郤瞧不见,他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人影被斜照的太阳拉长,他没动,影子却隐有些扭曲变形。
若非看得仔细,根本瞧不出来。
月楚临微动手指,打出一道妖力,击开挡在身前的剑刃。
剑刃铮响,又消失在四起的暮色之中。
月郤恼拧起眉。
但不等他发作,月楚临便话锋一转,问道:“寒岭门印带回来了吗?”
月郤稍怔。
寒岭山一带是月家地盘,而寒岭门印则是月家掌事的标志,本由月楚临保管。但这回他去岭山派议事,便将门印给了他。
“在身上。”他道。
月楚临抬手,一字没说,态度却明显——
让他交出寒岭门印。
月郤没动。
几息过后,月楚临明了。
“阿郤,”他垂手,笃定道,“你在怀疑为兄。”
月郤也毫无退让之意:“眼下是不得不。”
见他不愿交出寒岭门印,月楚临还想说些什么。
却见地面的影子开始自个儿动了起来——那影子右手稍动,缓慢拔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刃尖,恰好对准了月郤的影子。
月楚临收回视线,手下意识往身后藏去。
“你再好好想一想,岭山派事务并非儿戏。”他转过身,“我明日再来看她。”
月郤攥紧剑,对着他的背影道:“兄长有何事不能与我说?为何总信不过我!”
月楚临稍顿,但并未应声,提步便走。
-
明泊院。
吃完了那片莲花瓣,奚昭只觉浑身气脉都通畅许多。
她本打算去花房逛一趟,但刚出门就停下了。
她往右看去——
施白树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外,面若冰霜,连气息都不大明显。
……
奚昭一手还扶着门,试探着开口:“那个……你在这儿做什么?”
施白树一声不吭,眼珠子都没见转一下。
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