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高几乎差了一个头,男人看她的时候,是微微低着头的,思考片刻,他说道:“抱歉,我想我不是故意这样的,而是,情不自禁。”
最后四个字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听着很是暧昧。
好一个情不自禁!顾杳心中更是不爽,正要张口再说什么,却见他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在门前停留片刻,他回过头来:“我在病房外面等你。”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顾杳靠在水池边,半晌没有说话,稳了稳心神,才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一些。
后背的衣服湿了,又没有换的,晦气的用吹风机吹了半天,这才干了,又撩起水洗了洗脸,她这才走出来在床上坐好。
闭着眼睛稍微想了想。
现在看来,这个病房的安保也是很不错的,足够保护她的安全。
自从苏彧父亲住进来以后,这个顶层就全被他包里下来,天天有保镖巡逻守着,除了特定的医生护士之外,谁都进不来,说到底还是防着有人偷袭。
如今他父亲的手术终于成功,过不了几天就能苏醒过来,想必记忆也会恢复,到时候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吧?
睁开眼睛,她看了房门一眼,说道:“进来吧。”
门一开,苏彧走了进来,衣服已经换过,只是头发稍微有些湿,门外有保镖的身影一闪而过。
看到他关了门,在椅子上坐下之后,顾杳开口:“守卫的人还是很多。”
“因为没有解除危险。”苏彧随手拿起桌子上果篮里的一个石榴,水果刀轻轻一割,把石榴皮分成六瓣,而后掰开,下面垫了个小碗,刀背敲击外皮,里面的籽纷纷掉落出来。
顾杳被他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看的出了神,不自觉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问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没了危险?”
“苏行水进了监狱里,树倒猢狲散,他没了钱和资源,自然就没人再听令于他。”
他说着,随手把碗递过来,里面放着一个小勺。
闲着也是闲着,顾杳接过来一点一点舀着吃了起来,她倒是挺喜欢吃这东西的,只不过平时懒得剥而已。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苏彧这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时擦干了手:“过几天等我父亲恢复一点,之前办这个坠海案子的民警就会过来做笔录,有了受害人的证词,苏行水很快就会伏法,当然,他还有很多其他方便的罪行,到时候一笔一笔加起来,他的后半生恐怕都无法从监狱出来了。”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顾杳点头,嘴巴里石榴的味道甜甜的,心情自然就好了一些:“坏人终归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谢谢。”他淡然的说道,脸上并没有喜悦的神情:“但我和我的家人因此所受到的伤害却无法弥补。”
“是。”顾杳点头,话题一转:“我想接下来的时间都住在医院里,一来这里的安保不错,足够保证我的安全,二来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省了来回的路程,住着很方便,还能随时留意你父亲的病情。”
她这么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商量,不管他同不同意,她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苏彧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我让人把你的行李送来。”
他起身走出病房。
又舀了勺石榴籽放在嘴里,顾杳还算满意的靠在床头,算他识趣,没有阻拦。
脚踝扭伤的地方有些疼,她低头观察了一会儿,肿肿的,颜色还有点儿发红,看着特别丑,也不知道那人刚才怎么有勇气下嘴。
恋足癖or恋丑癖?
也不是,刚才他亲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眼里的神情并没有迷恋,而是一种近乎神圣而庄重的样子,似乎在对待一个十分珍重的珍宝。
她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就在病房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有认送来了她的行李箱,里面衣物什么的收拾的很齐全,还多了些她在房间里时常翻阅的书籍。
一直在楼下给她做饭的阿姨也跟了过来,带了满满一盒子菜肴,热腾腾的,香气十足,旁边的保温桶里还有骨头汤。
那阿姨笑眯眯的给她盛了一碗:“苏总说,吃哪儿补哪儿,让您多喝点儿汤。”
顾杳接过来:“是什么骨头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