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你方唱罢我登场,如同搭起了两个戏台子,和石玉打起对台。
好奇的,看热闹的,眼睛都不够使了。
唐辛犹望着石玉,嘴张了又闭,反复数次缓缓吐出一句:“我不是,我也不敢,我怕他们说我的闲话。”
惆怅似的,话却说得娇得不行,也矫情得不行,不知道的还真要以为她是石玉的谁,还是恃宠而骄的那种。
梁桥哈哈大笑,“你倒是不怕他们笑话。”
唐辛敛回视线,垂着眼眸小声说:“也怕。”
梁桥:“那就把他们丫的嘴全都给缝上。”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线轴来,朝她扬了扬手。
那架势,穿针引线就要开干。
唐辛接过,寻了个光线适合的角度细看,确认颜色无误,塞进牛仔裤的兜里道了声谢,继续装模作样,“那是你,我可不敢,没有人给我撑腰。”
“你不敢,可以试着去求求石玉,这天底下就没他不敢干的事。”
唐辛痛快点头,“行。”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笑,只当别人都是空气。
傲慢劲就别提了。
她怕个屁,她都要上天了。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多多少少是和石玉有些关系的,要不然怎么连石玉的玩笑都敢开,梁桥还这么一唱一和地抬着她,哄得她美得什么似的。
看着是副娇羞样,两只眼睛直放光,恨不能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石玉是我的。
让石玉缝人嘴这话都用不着唐辛去说,不消一时片刻便传到了石玉的耳中,石玉没作声,垂着眼勾了下唇角。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犹站在那里,酒杯捧着,细腰弯着,葱白似的一双手不抖不晃地举着。
真应了那句话,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石玉也不尴尬,衔着烟慢条斯理地掸了掸无灰无尘的挺括裤腿,悠哉地吞云吐雾,烟燃了大半支捻熄在烟缸里,眼皮这才缓缓抬起。
“这地儿不适合你,这帮人里没一个好东西,往后别来了。”
慢声细语的,好似是在为她好,又好似在聊闲天。
没有一个拒绝的字眼,温和又好脾气,偏却让等了半晌的女孩子里子面子全都掉在了地上。
大家见怪不怪,纷纷移开视线,场子里转了半圈定回到唐辛身上。
胡琳琳也朝唐辛看去,视线扫过去时先对上了隋今朝含笑的眼睛,如嘲似讽。明明挺笨一人,这会儿竟然会拿眼珠子和她说话了,摆明了在笑话她,笑话她在唐辛那里才刚碰了颗软钉子,转眼间又要被打脸。
唐辛刻意等了会,想等那女孩离开了再过去,结果就像石化了。便不再耽搁,抬脚便往石玉那边走过去,笑得跟只得了逞的狐狸似的,还是只最寒酸的小狐狸,连身漂亮的皮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