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明打趣他:“谈恋爱应该什么样?你说说,我听听。”
石玉摇摇头,像看一块朽木,慢条斯理道:“恋爱是什么?”
在座几人全都是过来人,一时竟说不出,倒是会心一笑,各自举起酒杯喝起酒来,看着石玉逗孟既明玩。
孟既明哼笑,点了支烟,等着石玉自问自答。
谱摆够了,石玉才说道起来:“恋爱恋爱,什么意思?首先你得拆开来看。”
“恋是什么?”
“慕也,爱慕,亦作想念和留恋。”
“爱又是什么?”
“是喜,是护,是贪,是惜。”
不急不忙说着,忽然顿住,抬手朝着孟既明指过去,“诶,孟既明,这事儿你应该最了解呀。”
孟既明故意没接茬,要笑不笑等着他的后话,无非就是要调侃他和梁善。
果然,石玉依然笑着,继续:“抛开字面上的意思,爱应该还是惊,是惧,是怕。所以只把恋爱这两个字合在一起来看,狭隘。谈恋爱这件事不应该只是单纯的你侬我侬,重点在于谈,越是亲密无间,越能发现隔阂,打破隔阂,才能继续往前走,要不然,纯属瞎玩闹,最后还是过不到一块儿去。”
一时安静无声,连喝酒的声音都没了。
看似强词夺理,又不无道理,真不是咬文嚼字地戏弄孟既明。
孟既明半天没说出话来,拍了拍梁桥大腿,示意让他怼两句,梁桥忍着笑用手中酒杯去碰他的,凑近了大声说:“他是我哥,叫了三十年了,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儿。”
明着在点孟既明,让他也点头称是。
孟既明嘿嘿笑,“这话说的,当着梁善的面,我也得管他叫哥,嘴上叫叫就完了。”
开玩笑!
谁不知道孟既明就是嘴硬,那是嘴上叫叫的事么?
他要是不认石玉这个人,就不可能和他一起坐在这里喝酒聊天。
孟既景搭着亲兄弟的肩膀拍了拍,劝:“别嘴硬,大舅哥不是哥,和我可不一样。”
孟既明这回真不是嘴硬,逗贫谁不会呢,和这一桌子人精聊天带什么脑子,脸都别要,勾着唇角搭腔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和老丈人一样的地位,你没听过这么一句?长兄如父。”
孟既明点着头乐,“得,喝口酒的工夫,给我多整出两个爹来,大舅哥是,亲哥也是。”
梁桥就不乐意了,敲了敲桌,“怎么能是两个呢?我上回还和玉哥说呢,回头等我没了,万贯家财都是石墨和你儿子的,听你这意思,没我什么事儿……真是白瞎了我这姓,白拿梁善当妹妹看了。”
瞧,要不说他们精呢,一桌子四个人,全都摁着他一个人跪,给仨活爹作陪。
那就陪吧,谁让他小呢。
一个个的都拿钱说事,全都想往他儿子的兜里揣,就好像他自己没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