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琳琳不乐意,小声地说:“原本是姓胡的……”
石月睨着她笑,一个字没说,小姑子便把嘴给闭上了。
梁桥指了指她,半开玩笑地说:“你哥都不敢说这种话,你敢,下一个扔到炉里去的,说不准就是你。”
石月没理会,倒是聊起那瓶香水,问梁桥是不是要上市了。梁桥说是,已经在做先期推广,问她是不是看到了。
那怎么能看不到呢?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
梁桥这人能挣会花,砸起钱来不知道心疼,动静大得是个人都能看得到。
不管是短短几秒钟的小视频还是图片皆是出手不凡,光是精良程度就足够吸引人们的眼球了,很是意犹未尽。再加上各大时尚媒体的通力宣传,期待值已然拉满。
唐辛在国内不出名,甚至可以说是无人知晓,但是在意国的时尚圈里还是有名气的,提起tang来都知道,那是专做顶级定制的,而且挑客人,不是你有钱就能做,即使能做还得看她的时间。
虽然出名,但是没人知道tang长什么样,在她那里定制过的客人也不会提,毕竟人家那么有钱,谁会拿这种事出来说,穿到身上自然就会被人看到。
所以这位年轻的华人设计师一出道即是巅峰,无形之中更是增添了一重神秘色彩。
梁桥没提她是设计师的事,但是有家媒体在宣传时提到了,说是只做私人定制的设计师出了款香水,算是给普通人一次拥有顶级奢侈品的机会。
香水普遍分为男香和女香,把自己的香水定义为中性的很少见,但是这款o直接把性别概念去掉了,每个人都是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自己,独自行走在每一段时间和空间,认识世界,发现自己。
宣传语更是人尽皆知——我有一个秘密,秘密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样。
这世上谁还没点小秘密,尤其是行色匆匆的年轻人,为生活为梦想奋斗在每一个白天黑夜,就连喜欢人的时间或是勇气都没有,却不妨碍有那么一个能够打动自己的人,哪怕只是打动了短暂的一瞬间,所以自动自发就把这一句套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觉得浪漫至极,苦中作乐。
石月说挺好,香水挺好,宣传也挺好,回头等上市了买来送给朋友们。
梁桥打趣:“那我就先谢谢月姐了。”
石月笑得神秘,问他:“你这是故意跟石玉对着干呢?还把你的姓也给刻上去,生怕别人不知道。”
“那哪儿能呢……”梁桥摇头,“我就担个名儿,我这出钱出力地帮他捧女人,刻个名不应该么?回头玉哥得好好谢谢我。”
“等着吧,没准真就能有那么一天,等他上了心,一准儿能给你扔到炉里去。”
……
宴会那天上京|城下雪了。
唐辛的石膏还没拆,涂抹成银白色垂挂在身前,一袭银色曳地鱼尾裙,裹得严实只露出肩颈线条和纤细的胳膊,走起路来露出脚上的同色系带高跟鞋,裙摆一摇,隐现脚踝,简单缠绕着一根极细的带子。
石玉看着,总觉得她快走两步,那根带子要开,鞋是要掉的。
唐辛也看见石玉了,当没看见,毕竟十天半月的没有联系过了,可以当成路人看待了。
自从上次她发了那条石墨管八哥叫爸爸的小视频过去,石玉就没回过,也没找过她,人间蒸发了似的。
应该也没去看过石墨,如果去过,小孩子肯定憋不住要和她说的,唐辛只言片语都没听到过。
刚好,就这么算了,她不找他,他也别来烦她,他们俩到此为止。
唐辛早已定好了机票,等明天拆了石膏就带石墨去平城,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她要回家。
胡琳琳远远看着,一会看唐辛一会看石玉,只觉得两个人没戏,连个对视都没有,说他们俩不认识都能有人信。胡琳琳强忍着没去和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说话,毕竟这是她们胡家的晚宴,她不能丢这个脸。
胡琳琳没穿唐辛设计的礼服,是真的好看,她特别喜欢,可她一穿上就浑身难受,临近晚宴开始终于脱掉,随意挑了一身换到身上。
唐辛早就看见她了,也看见她身上穿的礼服,只当没看见。反正收了钱,爱穿不穿是她的自由,和她没有关系,只要她别把自己当成假想敌来烦自己。
石玉是单身,谁有本事谁上,和她没关系。
这不,就有女人走过去了。
唐辛知道,石玉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和唐辛一起出席的是梁桥,两人在窗边喝酒,梁桥说要出去抽烟,问她要不要一起。
唐辛刚要拒绝,就被他给拉走了,套着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仍是冻得直哆嗦。
梁桥笑话她,让她看看别的女人穿的都是什么,就只有她一个是裹着羽绒服的,亏她还是干这行的。
唐辛才不在意,嘁了声:“漂亮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服穿,谁冷谁知道。”
忽然听见一声低笑,随着雪茄味被风强劲吹过来,沾染了满身。
傻子
风吹过,除了雪茄还有股熟悉的味道。
唐辛想起来了,是香水味,那天她把瓶子摔碎,风里飘散的就是这味,又有那么点不同。
她留下一句“你自己慢慢抽吧”转身便走,无奈石玉就立在门边,得从他面前走过去。还有道门在另一面,要走远路绕过去,唐辛怕冷,脚冻得厉害。
快步经过,谁也没抬眼各自低着头。
忽然听见一声:“叫爸爸。”
唐辛一怔,心头涌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哭着叫我爸爸,我都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