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贴着唇,对着眼睛,用手抹掉他脸上的泡沫,小小声地回:“我也喜欢你,石玉,很喜欢,非常喜欢,特别喜欢。”
声越来越小,被水声覆盖,被呼吸声覆盖,几乎听不见。
石玉听见了。
……
从上京到皮埃蒙特,唐辛喜欢上给他刮胡子这事,就是只能在晚上,白天轮不上他,因为石玉要哄儿子开心。
以前只有石墨指挥着他,现在还加了个石砚,小哥儿俩一左一右地安排,一会这边一会那边,玩得不亦乐乎。
唐辛只能在边上看着,倒是也有意思,石玉从镜子里和她对视,她竟然体会到什么叫眉来眼去。
这男人,就是看着正经,其实一点都不安分,脸上笑着嘴上应着讨着两个儿子的欢心,眼睛却半点没闲着,居然在勾搭她。
而她就被勾住了,举着手机录视频的手,直抖,就像那天夜里,握不住那把剃须刀。
私奔
唐辛觉得这段日子过得真的太好了,是想象不到的好。
有山,有水,有葡萄园,还有酒。
有石墨,有石砚,还有她喜欢、也喜欢她的石玉。
还有花。
有时两个人开车下山,到城里去选花。
她这才真的确认,石玉送给她的那些花是有意识的从最浅淡的粉白色逐渐过渡到最为浓艳的粉红色的,直到一整束红色的玫瑰花出现在她眼前。
唐辛一直很喜欢这种深红的玫瑰花瓣色泽,是任何颜料都无法调和出来的红,正式,浓烈,热切,难以描绘。
她还喜欢石玉曾经送给纪云云的那一束红橙相间的花束,茂盛,炽热,饱含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只是看着都会心生愉悦。
石玉也发现了,好像她对粉色就那么回事,一穿再穿不过是因为石墨喜欢,反而是红色更加合她心意。
再选花时,他会主动伸出手,把她喜欢的那些花先拿出来,放到她手里。
唐辛什么都没说,但是会笑,扬着脸迎着阳光,笑得特别开怀,像得到喜爱的玩具或是糖果的小孩子,朝着他笑。
她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全摆在脸上。
她喜欢你,一望便知。
有一天唐辛忽然想起,问石玉:“孟既明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总是送花给梁善?”
她在朋友圈里看见过,他们俩在法|国时,临近傍晚,孟既明总会拍上一束花,背景是热闹的街市,或是梁善的裙摆,还有时是两个人长长的影子。
被爱情滋润过的花朵连阳光都偏爱,自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她只是看上一眼都能直观地感受到,这束花是属于孟既明和梁善两个人的,属于相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