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神经病吧……
不是说好了陪他儿子去堆雪人么?
怎么不把这两颗扣子再安到雪人的脸上去?他儿子上一次可是找了好久。
给她做什么?
唐辛把扣子放到床头柜上,酒杯里的酒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闻了闻,醒的时间过长,已经没法喝了,真是暴殄天物。
勉强洗了个澡才想起来这里已经没有她的衣物了,费劲地穿上昨晚那件礼服,拉链怎么也提不上去。背对着镜子较劲时石玉进来了,勾着肩带往下一拉,可比昨晚脱得还容易直接掉落在脚边。
唐辛往他身后看,没见着那道熟悉的小身影也没听见动静,倒是看见个袋子。
石玉把袋子递给她,往浴室门边一靠,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说:“从你家拿过来的,穿上吧。”
家里有阿姨帮忙,这里只有个冷眼旁观的男人,见她实在弄不上才伸过手来帮忙把搭扣扣上。
唐辛低头看着,他的手指头还压在前置的搭扣里面,嘴上叼着根烟,被她看了一眼才不慌不忙地把手抽出来,指背凉丝丝地滑过皮肤,害得她浑身一抖。
见她狼狈,他还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哪里像个绅士?
压根儿就不是。
真就像他说的,男人就这样,都这样,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男人不在意她怎么看,慢条斯理地抽着烟,面带笑容提醒她:“你订的航班是不是快要起飞了?”
唐辛这才想起来,抓起他的手腕看表,距离起飞时间不到一个小时。
“石玉,你干的好事——”
石玉递过她的手机,再次提醒:“你可以改签。”
疯子
安检时,石墨发现一路抱着他的人也要一起上飞机,小小一张脸上各种表情飞快转换,最终只留喜悦。
知道要去平城时石墨问过,爸爸去不去,唐辛告诉他不去,那时他很失落。唐辛哄了好一阵,给他讲平城里各种好吃的和好玩的,还有姥姥和姥爷。
石墨年纪小,注意力转移快,但是始终记挂着这个事,只是没再提过,就像之前问起过的关于爸爸的事一样。
唐辛不知道别人家这么小的孩子什么样,是不是也像他这么敏感又细腻,甚至善于隐藏自己的真情实感和心理需求,但越是知道他如此唐辛越是难受,所以才决定提早带他回国见石玉。
事情的进展远比她以为的要容易得多,却也有超乎预料之外的复杂。
那些都不重要,只要石玉肯认他这个儿子,怎么样都可以。
直到飞机起飞,那张小嘴还在叭叭个不停,一会指着舷窗外面的积雪给石玉看,一会指向远处的日暮西山,前一句还在说着上京|城里的风,后一句直接就跳转到了佛罗伦萨的雨,叽叽咕咕说得越快越是囫囵,亢奋异常。
唐辛很是好奇石玉是不是能听得懂,观察了好一会发现基本上沟通没有障碍,不知道是父子之间心有灵犀,还是石玉比其他人更加善解人意,反正肯定不是因为石墨说话有多么的清楚明白。
像她爷爷就听不大懂,石玉他爸也是,纪云云的解释是他们平时不接触孩子,最常见的都是说起话来最为条理清晰的成年人,自然不懂孩子的语言和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