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月就转身往那边去了。
柳簌簌快步跟上。
等两人在院墙边站定,柳簌簌用一双充满疲倦与贪婪的双眼盯着时望月看。
时望月眼底划过一抹厌恶,“没话说,我就走了。”
柳簌簌神色一顿,嘟囔道,“我看看你也不行啊?”
时望月根本就不想跟她说话,更别提废话了。
他抬了抬手,看了下手上的腕表时间,“我只给你三分钟。”
他这一抬手,柳簌簌就看到了他手上戴着的镶钻的百达斐丽,眼底闪过喜色,“望月,你这表是百达斐丽,得要一两百万吧?”
时望月拧眉,脸上闪过不耐烦。
他原本就气势不一般,神色冷下来后,柳簌簌立马就老实了,“望月,你现在是和宁小姐在京城定居是吗?”
眼见时望月不回答,柳簌簌就继续说——
“我看到新闻了,你和宁小姐如今在京城,宁小姐现在是大学教授,你在做什么啊?”
“当年你爷爷把你送去留学了,你现在应该工作也不错吧。”
“看到你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自说自话半天,柳簌簌说着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心里不安的同时,又对时望月生出埋怨,“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
“你和宁小姐谈恋爱也是这样的吗?”
时望月终于动了。
他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和有有比?”
柳簌簌的心,瞬间被这一声嗤笑激起了怒火,“是,宁小姐高贵,我不能和她比,可是望月你别忘了,我是你妈!”
“2017年,从你出轨被赶出家门的那天起,我就和你就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
柳簌簌记得啊,怎么不记得?
几乎从离开时家起,她就不断在怀念从前在时家的日子。
一开始,日子过得好,她想的还少一点。
等后来日子过得难了,她就想的更多了。
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傻子。
她经常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活成如今这般模样?
也经常想,如果当初没有从时家离开,她又会过成什么样?
许多个夜晚,悔恨犹如虫蚁一般在慢慢啃咬着她的身心,直到她成为一个空空茫茫的大洞。
她也时常问自己后悔吗?
悔自然是悔的。
但这悔,并不是出于对儿子和前夫的愧疚,而是悔自己瞎了一双眼,看错了男人,才过着如今这么穷苦的日子。
也悔自己的命苦,怎么遇到的男人,没一个好的?
她经常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为什么要活的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