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这就把药拿去倒了。”
谢春芳被这俩蠢奴才气得鼻息间呼哧呼哧地响,端起书案上的茶盏,想喝口茶压压火气。又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就要溜走的两个人,道:“后天小姐要出门,虽是跟着太子,但咱们的人也不能少了。正好留芳阁的小厮护院都不能用了,这两日,你记得亲自去挑选七个能用的安排过去,若再发生昨日那样的事,你也一块滚蛋吧!”
才刚说完不想管呢,这会儿就管上了。
秦氿松了口气,轻快地应道“是,干爹。”
。。。。。。
“真倒了?”
留芳阁里,谢锦姝得知谢春芳的所作所为,差点从软榻上滚下来。
这可就麻烦了。
夕雾点了点头,苦恼道:“是呀,小姐,奴婢们早就说了,您做的太明显了,督主想不看出来都难。”
翠微说:“要奴婢说,小姐就该亲自去督主跟前跪上三五个时辰,再掉几滴眼泪。督主要亲自见了您这张憔悴的小脸儿,那心才能软下来,躲在后头借别人的口是不管用的。”
谢锦姝默默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本,盖在了自己脸上。
开局不利就算了,她已经够倒霉了,还要被一群不懂她的丫环轮流戳心口子。
不过,丫环们说得都是实在话,一直到两日后,太子的车驾停在提督府门口,要接她一块去顾大人家的寿宴,谢春芳都没有出现。
按规矩,太子亲临提督府,谢春芳是该出来迎接的,但这日他却推脱宫中有事,派了秦氿代劳。这可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任谁都能猜到,督主到底在“忙”些什么。
谢锦姝上了马车见到太子,一碰上对方投过来质问的眼神,便脱口而出:“我都照您说的做了,哥哥不领情,我也没法子。”
宋徇愣了愣,忽然低头闷声笑了笑,笑完了才一本正经地看向她,问:“这两日,你可有见过他?”
“没呢。”谢锦姝心想这太子其实还挺随和的,遂放松了不少,“我自知闯了祸,不敢到哥哥面前惹他生气,我想,等再过几日,哥哥气消了,再去找他和他赔不是。”
谢锦姝的这番话,让宋徇很意外。他突然发觉这小姑娘并没有荒唐到没法管教的地步,也不知道先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看来,我先前还是担心得太多了。现在想想,你哥哥用了十五年真心换来的,怎么会是一个不好的结果。”
宋徇的话语中带着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谢锦姝却悄然沉默了,静静地望向车窗上的琉璃雕花。
顾府在宛平县,太子的车驾到时,烨台胡同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马车还未找着地方停好,谢锦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往外看去,还没看清外头都来了些什么人,车外看守的护卫突然走过来把窗关上了,还瞪了她一眼。
谢锦姝被那人凶狠的眼神和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即挺直腰杆坐好,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小脑瓜子拼命地思来想去,都不知自己犯了啥错。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