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紧急会议及时召开。
宋钰:“没道理啊,就算二婶真的相信那孩子是二叔的,一般的女人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为什么二婶要把狼往家里引?”
小翠:“你都说是一般女人了,我家小姐是一般人吗?哼!姑爷你始乱终弃,我诅咒你。”
宋泽:“为什么我觉得二叔更可怜一点?”
祺安:“我也觉得。”
小翠:“哈?你们脑子都烧掉了?”
王叔:“哎,少爷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和少奶奶恩爱没多久就遇到个小三,少奶奶做脸子,对少爷不理不睬,难道不可怜?”
众人默然。
以后家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省得。
二叔二婶,你们要加油啊!
不论如何,虞珠母子还是进府了。
宋家后援团原本以为会兴风作浪的虞珠,却是安静乖巧得紧。从不与宋府人同桌吃饭,全带着孩子躲在屋里。遇见宋妖孽就绕道,看到尔雅就卑躬屈膝,甚至前日,还帮着奶娘做了些拿手的韩国菜,让一家人赞不绝口。
总体而言,虞珠虽进了府,除身份尴尬,更像个透明人,躲躲闪闪,不是避着宋玉就是躲着尔雅,倒显得颇为懂事。粉琢玉器的李廷奚也是默不作声,黑漆漆的眸子里印刻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早熟老气。
但毕竟孩子是孩子,总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话说这日,老天爷难得赏脸,在寒冬里洒了满院子的暖阳。下了学堂,宋泽宋钰便在院子里看书玩鞭子,宋泽正舞鞭子舞得起劲,就见葡萄藤下有个圆圆的小脑袋,走近一看,竟是李廷奚。
“呵!姐,他在看我。”宋泽童心未泯,见状大喊有趣,歪头看向宋钰。
宋钰头也没抬的嗯了声,继续看手中的竹简。
宋泽歪脑袋又看了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微微心动,招手低唤:“喏,过来!过来!”
李廷奚就如虞珠所言,是个顶漂亮的粉娃娃。小鼻子小脸儿都娇嫩无比,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捏捏抱抱。宋家后援团虽厌恶虞珠小三捣乱少爷少奶奶感情,对这李廷奚却都没半点抵抗力。两母子一入府,奶娘和小翠两个正太控就想尽法子讨李廷奚欢心。
拨浪鼓、玩具虎,什么稀奇的玩意儿都掇拾出来了,偏偏瓷娃娃如小鼠般胆小畏惧,总是怯怯地拉着娘亲的衣衫,躲在其腿后。虞珠笑得有些心酸:“这孩子一生下来,街里邻居就说他长得不像他爹。我亡夫因此……也常常醉酒打他。是以听你们说他长得漂亮,他……有些怕。”
语毕,果真李廷奚听见“漂亮”二字又紧张地瑟了瑟,大而传神的眼睛染上薄薄一层水雾,娇红的小嘴撅起,着急地喊着:“娘,娘!”
虞珠抱着他轻哄,李廷奚才放松下来叹息。如此境况,宋府人都忍不住唏嘘,奶娘道:“不论这孩子是谁的,哎,真是怪可怜的。”
小翠点头:“嗯,别人被称赞俊俏,心里都美滋滋的。唯独这娃娃,听见称赞却要害怕回去惹了爹爹不开心。”
宋泽以为瓷娃娃害怕自己手中的鞭子,便扔了又朝他招招手,“来啊,来!”
宋钰冷哼:“小呆瓜,别费劲了。他不会过来的。”
宋泽不听,谄媚着一张脸傻笑,“唔,廷奚是吧?过来呀!别像个娘们忸忸怩怩。”
李廷奚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似乎过滤了宋泽的话,奇迹般地挪了步。
“哈哈,”宋泽大笑,“看,过来了呢!”
宋钰也觉稀奇,奶娘和小翠花了多少功夫也哄不好这小子,小呆瓜竟唤动了?搁下竹简,宋钰在阳光下眯眼微微看着。
宋泽献宝似地操起庭院旁的木剑,“拿着,我教你练剑。”
手伸出去,李廷奚没接,只湛着澄清眼眸看他。
宋泽不泄气,又将木剑凑得近些,“喂,小子你几岁了?”
李廷奚傻兮兮地盯着宋泽,像是能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依旧未语。
“呃,怎么不说话?你喜欢剑还是鞭子,我可以教你。”
“………”
宋泽挠头,为难地回头看老姐,“呜呜,姐难道他是哑巴?”
宋钰耸肩,“我有听他喊过虞珠。”
一阵抓耳挠腮,宋泽道:“那个……廷奚,你是不是只会喊娘?”
闻言,李廷奚依旧眼眸闪闪。良久,就在宋泽快要放弃离开之时,李廷奚终于张开小小的嘴巴,结巴道:“兔,兔兔……”
“兔兔?”宋泽摸不着头脑,“你说我长得像兔子?”
李廷奚摇头。
“那是啥?”
“兔兔……糕。”
话音一落,宋泽便拍脑袋明白过来。忙翻开衣衫取出个纸包,一层层掀开,递到李廷奚面前。“你说是糕点呀,哈哈,臭小子鼻子还挺尖的,我搁在怀里都忘了。吃吧。”
李廷奚望着兔兔糕,黑曜般的眼睛再也不动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嘴甚至还微乎其微地吞了吞口水。
宋泽学着尔雅的模样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以示安慰,李廷奚缩着肩膀怯怯看他,顷刻,终于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块兔兔糕,又小心翼翼地搁在嘴里。一时间,宋泽看得有些傻眼,怎么这么简单一个吃食的动作,让自己想起了隔壁家二黑刚下的狗仔仔。
宋泽咋舌:“姐,他好像奶狗娃。”
宋钰在这边也看得大为有趣,“真是怪了,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儿子。”说罢,去泡茶的奶娘和尔雅也恰巧回来,见李廷奚在,奶娘和双胞胎心里都咯噔一声响,生怕尔雅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