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急匆匆的,边说着边往门房里打量,没看到顾楚骁的身影有些着急:“虽然他是你姑爷,但你们是军属呢,思想觉悟一定要高,可别犯包庇罪。”
陆芙儿回想着他们打架的细节,顾楚骁并没有打到他的要害:“姜知青伤到哪了?”
“我不知道,听说是吐了血,怕是受了内伤。
要我说,这件事可就严重了,毕竟是顾楚骁先动的手,还把人打成那样,不光是赔钱,可能还要被抓去坐牢,他们因为你打的架,搞不好你也要坐牢去。”
“我跟你们走。”顾楚骁捏紧拳头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哒哒的滴着水,他深深的看了陆芙儿一眼,小声说道:“在家等我。”
向陆父陆母鞠了一躬:“爸妈,帮我照顾好芙儿,我一定会回来的。”
站在门外的一堆知青义愤填膺,见一向桀骜不驯的他乖乖跟着公社领导出来,认定他是做贼心虚,言语辱骂的,拳脚相加的,顿时乱成一片。
陆芙儿看的心急,生怕顾楚骁又和他们打起来,随手抓起一旁的瓷盆敲了敲:“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们就要对一个无罪的人动私刑吗?再打他一个试试看!再打他我就去省上告你们。”
“呵,姜知青说的没错,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们这群野蛮人永远都学不会讲理!”
“就是!大字不识一个,遇到事就喜欢打人,野蛮!”
“你们当时在场吗?你们亲眼看到姜知青挨打了吗?是他先挑衅顾楚骁的,况且两个人是互殴,顾楚骁也有伤,只不过姜知青率先躺进医院了!”陆芙儿被他们这群人的地图炮一下子点着了,双手叉腰努力的凶他们:
“你们从大城市来怎么了?谁是自愿穷的,谁不想在大城市生活,谁不想识字?你以为我们不想学吗?我们平日里要种庄稼,村子里也没有几个老师,我们能填饱肚子已经是最大的愿望了!”
“主席让你们上山下乡是体验劳动人民艰苦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是让你们嫌恶我们,说我们不识字,我们穷,我们是刁民的!我们是最淳朴的劳动群众!”
公社领导走到陆芙儿面前来,微微颌首:“陆同志,事情的真相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顾楚骁我们就先带走了,你别太着急,等我们信就好。”
说罢便急匆匆的带着人回去了。
陆芙儿看着顾楚骁的背影,那群人连伞都不愿意给他打,她随手在门道拿了个草帽追了上去:“楚骁!”
顾楚骁接过她递的草帽,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好蠢,如果不意气用事,也不至于领证当晚被抓走。
“芙儿,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好好照顾自己。”陆芙儿被旁边的那些眼神看的不舒服,与顾楚骁对视了两眼便转身回去了。
陆卫国小跑着来接她,他就是去后院撒个尿的功夫,姑爷就被带走了:“芙宝,别担心,明天早上我们去镇上看看那姜知青到底怎么了。”
“嗯,当时我在场的,两个人没打几下村民就过来把他们拉开了,再说楚骁脸上都挂彩了,姜知青可白净。”
“等下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镇上。”
虽是满肚子心事,但一挨枕头陆芙儿也就那样睡过去了。
翌日一早,后院的鸡刚叫,陆芙儿就慌慌张张从炕上爬了起来。
她梦到顾楚骁在一个渣滓洞一样的地方里受刑,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都给他用上了。
顾楚骁一个劲的说着自己没打人的话,满身的血水吓死人。
“你咋起这么早?”
周玉兰睡觉浅,听见陆芙儿房门响了,推醒陆卫国后,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在厨房举着电壶的陆芙儿笑了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想着早起做点早饭,咱们吃饱了好去镇子上。”
“我帮你烧锅。”陆芙儿跟着周玉兰刷牙洗脸,然后坐在风箱前,拿起几根玉米杆子折了折,划着火柴点燃,塞进锅台里去。
两人在厨房忙活半晌,终于把饭做好盛出来:“热馍里夹点猪油吃吃?”
陆卫国嘴馋猪油趁着一大早周玉兰心情好,赶紧开口申请。
周玉兰也没拒绝,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来半罐猪油,拿了双干净筷子:“芙宝,你也夹点。”
陆芙儿是长安人,知道猪油夹馍的吃法,拿了个大白馒头掰开,虎视眈眈的看着罐子里的猪油。
用筷子夹了点猪油均匀的涂在馒头掰开的内侧,然后把馍合住转换角度沾沾,一是好让猪油在热馍的温度下融化,再一个就是能让整个馍都沾上猪油,这样更香。
撒点盐和秦椒做的面面辣子,再把馒头沾沾均匀。
嗷呜就是一大口。
“真好吃!”
“喜欢就让你爸想办法多弄点,不然这半罐子猪油,吃不了几天。”周玉兰数了数剩下的馒头,早上一共热了十个馒头,打算路上吃。
要不然就把剩下的馒头一半夹咸菜,一半加猪油,全部带走算了。
万一路上不够吃可就麻烦了。
急匆匆的吃完早饭,她们准备着去镇上的东西,门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乱砸:“陆叔!你姑爷被拉到医院去了!”
顾楚骁被打
“姜知青哪能是我姑爷?我家庙小,可别再打趣我了。”陆卫国看到公社领导这么说,一脸的不悦,姜磊那小子可配不上自家姑娘。
“害,我是说顾楚骁……不都领证了吗?谁还敢打趣姜知青是你家姑爷?走道都得小心被套麻袋。”领导像是跑来的,满头大汗脸红脖子粗,说句话上气不接下气的,陆芙儿给他倒了一杯水:“同志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