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伤人!”
“你们赶紧放下武器,让景家老爷过来!你们要是敢当着我们的面杀人,我们就跟你们拼了!”
“我们人数是你们两倍,你们不想被打死就让开!”
眼见这八十个流民要跟自己作对,对面疤脸男人为首的暴民愤怒极了。
他们恶狠狠地望着那八十个流民,举着武器大声谴责——
“你们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你们也是跟我们一样的落难之人,我们逃荒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他们富商老爷不清楚,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们只是想抢点东西填饱肚子活下去而已啊!”
“没错!我们衣衫褴褛吃不饱饭,他们吃好的穿好的家里的狗都比我们吃得好,还盛气凌人不把我们的命当命,这种黑心肝的富商,不抢他抢谁?”
“你们赶紧弃暗投明,我们今天抢了这几车药材,铁定能卖个几百两银子,到时候我们一个人十两银子,分了就回家乡去,再也不用背井离乡看人脸色受这鸟气了!”
听到一人能分十两银子,八十个流民里,有极少数人心动了。
景飞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眼神微暗。
她思索一瞬,扬声道——
“放肆!”
她说,“你们自己做盗匪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蛊惑旁人?你们以为这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可以任由你们杀人掠货?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抢劫了富商杀了人,怎么可能逃得出官兵们的追缉?你们一个个孤家寡人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们可以随便去干坏事,可我身后这些人跟你们不一样,他们还有父母妻儿,他们抢了东西跑了,妻儿老小怎么办?官兵会捉拿他们的妻儿老小替他们死!”
景飞鸢这话,让八十个流民瞬间安定下来。
没错。
他们不会为十两银子就去做盗匪,葬送了一生,还连累妻儿老小一起死。
于是,流民们再次团结起来。
他们气势汹汹冲对面的暴民示威叫嚷,让暴民们立刻滚!
景飞鸢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看向对面的暴民,“你们还不赶紧滚?”
她身后流民也高举着扁担气势汹汹跟她一起吼——
“滚!”
“赶紧滚!”
“再不滚打爆你们的脑袋!”
暴民们握紧棍棒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景飞鸢和她身后的八十人,然后又看了看后面那几车药材。
几番权衡之下,他们骂了一声晦气,转身悻悻然离开。
景飞鸢眯着眼睛冷冷盯着那个浑身戾气的疤脸男人。
前世,爹和弟弟死后,官府不到十天就抓到了这群人,疤脸男人畏罪潜逃曝尸荒野,几个狗腿子被流放,其余随众被打了三十大板。
她一直怀疑是不是有人收买了这疤脸男人。
尤其是赵灵杰和恶毒婆婆害死她拿她的嫁妆和她景家的遗产做聘礼娶了骄阳郡主之后,她愈发怀疑爹爹之死会不会跟赵灵杰母子俩有关。
这辈子,她一定要在疤脸男人死前先把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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