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摁着他,把他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
看着弟弟手背上擦破皮的印痕,她心疼地说,“你是不是上前阻拦她了?你被她暴力推倒,擦伤了是不是?”
不等景寻鹤说话,她就敲着景寻鹤的脑门说,“以后遇到这种事,躲远点,你又没武功,不是白给人家送人头么?”
景寻鹤乖乖点头答应,然后跟着姐姐下楼梯离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满不在乎。
谁说没有武功就得做怂包啦?他没有武功也一样要保护姐姐。
就算是送人头又怎么样,他能去做个拖延敌人的绊脚石,就能让姐姐多一分逃走的希望嘛。
……
不一会儿,姐弟俩来到赵家人居住的院子前。
爹爹景云峰已经率人将她的嫁妆清点好了,挺多大件也已经搬到了巷子里,这会儿正在收拾小件。
爹爹一边扛着椅子一边大声吆喝——
“大家不要嫌弃东西不值钱,只要是鸢儿的,咱们就全都得搬走!哪怕是一个杯子,一个扫帚,咱们也不能留给赵家人!”
伙计们也笑着附和——
“东家说得对!扫帚是不值钱,可是咱们拿走了,他们想用就得自己去掏银子买啊!杯子不值钱,他们想喝水也得自己买啊!”
“郡主只买下了这个宅子和赵家母子俩的衣裳鞋袜,其他的东西都是咱们家大小姐的,咱们全都得拿走,一样都不能给赵家母子俩留下!”
“走,跟我去厨房里看看,锅碗瓢盆咱也得拿走!咱们拿着这些东西是没用,可咱们拿走了,赵家人就没锅碗瓢盆用了啊,想想就爽快大家说是不是?”
“是!筷子也得拿走!让他们吃饭用手抓!”
“对对对,瓮里的米,面,还有鸡蛋,腊肉,通通拿走,有宅子住又怎么样,他们没饭吃啦!”
“……”
景飞鸢站在巷子里,跟着看热闹的群众一起默默看着院子里闹腾的伙计。
她弯唇笑得特别快乐。
不愧是她们景家人,这雁过拔毛的抠门劲儿,这故意给赵家人添堵的行径,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而同样站在人群里的赵钱氏,已经被气哭好几回了。
看着景家人这么粗鲁不讲理,非要把宅子里的东西全都搬空,她气得直骂街,想杀人。
可偏偏安亲王府那个张玄留了个小侍卫在这里盯着,她根本不敢上前找景家人胡搅蛮缠,她只能抹着泪眼睁睁看着好好一个家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不经意的一瞥,她发现景飞鸢回来了。
她一怔,见景飞鸢身后没跟着王府的人,立刻气势汹汹拨开人群来到景飞鸢面前。
“景飞鸢你还舍得回来啊?”
她不敢大声污蔑王爷,只敢用一双小眼睛恶狠狠盯着景飞鸢小声质问,“贱人!你是不是早就勾搭上安亲王了?”
景飞鸢淡淡睨着她,“你脑子被那两个乞丐吃了?安亲王在边关五年,我上哪儿勾搭?我跟王爷清清白白,再胡说八道,当心王爷抓你去吃牢饭。”
景飞鸢一提起那两个乞丐,赵钱氏就疯了。
她根本不听景飞鸢说的“清白”二字,她红着眼眶指着景飞鸢怒骂。
“你这贱人不就是嫌弃我儿子不能生才去勾搭安亲王吗?我告诉你,你就算勾搭上了安亲王,你也不会落什么好!人家王爷儿女双全,他根本不会要你一个残花败柳给他生孩子!你也就只配当个外室让人家玩玩,玩腻了就是被扔到窑子里的下场!你这贱人因为我儿子不能生孩子而抛弃他,我诅咒你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你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你就算生了儿子也没屁眼!”
景飞鸢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