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见陈羽微微眯着双眸,风瑶起身上前。
陈羽手随意挥挥,示意风瑶不必管他,“瑶儿,去泡杯茶。”
“是。”看着风瑶缓缓走出的身影,陈羽恍惚,明明不是同一个人,为何总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她”,回来了?
难道风瑶会是“她”?
自嘲地摇摇头,自己怕是给思念逼疯了罢!?
就算调查风瑶过去一切时,关于她的都只有近六年所发生的,与“她”离开的时间正好相似……这之间,会有关联么?
“二公子,您的花茶。”风瑶将茶放在茶几上,抱着茶托,嘴角噙着淡笑。
陈羽睁开眼,瞥了眼正冒着缕缕青烟的茶水,困倦地理了理肩上的发梢,“瑶儿,你坐下罢!”有些事,还需得亲自确定。
风瑶乖巧坐下,不知二公子有什么事,但肯定不会为难自己。
经过那一次的纷争,二公子对自己态度好了许多,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真的能不计前嫌么?
“你七岁搬到柳屈之前,住在何处?”
“瑶儿不知,”风瑶老实地摇着头,“瑶儿七岁以前的发生的事大多都淡忘了,只零星记得几个片段。”
“哦,为何?”
“据娘亲所说,瑶儿一次出去玩耍,不小心撞到脑袋,醒来后就成这样了。”
“那你记得什么?”只记得一点也罢,或许能够推测出什么。
风瑶不知陈羽为何会对自己身世这么感兴趣,但头一回有人这么询问。关于过去,她自己也很是好奇,每每询问总被娘亲三言两语打发过去。“恩……记得好多好多黄沙……还有,一颗很大很亮的珍珠……”
皱着眉头,风瑶冥思苦想,支吾了半日,也只回忆起这么多。
“只有这些?”陈羽被风瑶断断续续的述说迷惑,黄沙?珍珠?
“好像只有这么多了!”风瑶也对自己的回忆感到不满意,每当自己试图记起更多时,总觉得有什么挡住了自己回忆的方向,牵扯出那些无足轻重的记忆。
见二公子闭眼不语,风瑶有些失望,嘟着嘴撒娇,“二公子呢?”
“我么?”兴许是被风瑶这语气所逗弄,陈羽心情颇好,问起往昔竟也不生气,“那时大概还和飖儿在一起——”
说到这猛然止住,却已迟了,“飖儿?”风瑶不解。
“幼时的玩伴。”陈羽语气冷淡下来,简短的回答道。
“那她现在呢?”没有察觉出陈羽的异样,风瑶感兴趣地追问。
“死了!”
咯噔一声,风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绞痛,不知是为了二公子,还是为了自己那份暂存的痴念!
原来如此,陈然所说的二公子曾经最爱的人便是这个“飖儿”罢!?之所以是曾经,只因为她已经死了……
而二公子对自己的那份温柔、善良,不过是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名字……
所以那日二公子醉酒后才会说那样的话,所以二公子后来才会无情的讥讽她,原来都是因为一个逝去的人……
“那二公子现在还爱着‘她’么?”风瑶心中想着,嘴上竟不自觉问了出来。等到说完,捂住口自觉失语。
还爱着“她”么?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白地问自己,陈羽竟没有一丝愤怒的感觉,心中无比冷静,“是的,我会永远喜欢她!”当年“她”这么问的,他亦是这么回答的。
“永远,会有多远?”风瑶喃喃自语,眼神透着丝丝凄迷与,空寂……
“永远有多远?我才不要永远!”那一日“她”说过的话,今日听到片风瑶这么说时,陈羽浑身一震,看向风瑶的目光愈发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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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勒雕鞍游冶处(一)
“二公子,您说……”陈然点起幽暗的烛台,东厢房顿时明亮了不少,陈羽的眼神在这灯火下忽明忽暗,看不清真实的表情。
陈羽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久久都没有注意到陈然欲言欲止的神色,直到眼前烛台光亮灼烫着他眼眸深处,才回过神来,“大哥,我累了。”
真的累了……陈羽身心疲惫,撑着头的左手无力垂下,拂过衣角,搭在膝上。
陈然心中颤抖,第二次,第二次陈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无助,“所以呢?”
所以,我想放弃……没有说出口的话在心头徘徊,陈羽眸子中早已失去儿时的光泽,太多的谋算已经将他栽培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有着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老成的少年……如果“她”还活着,会惊讶罢?
陈然不动声色地面对此时的静默,沉稳地将烛台搁在桌角,“如果你想放弃,那么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你又当做什么?
“我……”陈羽黯然,“我只是说说而已……”
“最好不要有这个念头,”陈然叹气,语气变得温和许多,“永远不要忘了你是谁!”
陈羽没有回答,只是无精打采地看着烛台上跃动的火焰,有些羡慕它的自由。
“皇帝把公主嫁入陈府,会不会是……”陈然试图转移陈羽的注意力,撇开那些令人丧气的话题。
“是又如何,”陈羽恢复了惯常的镇定,冷静说道,“只要他没有证据,就不能拿我们怎样!”
“话虽如此,还需小心为妙。”陈然点头,但心中的不安依旧没有消退,近来发生的事太多,纸终归包不住火。
“陈然,我想离开柳屈一段时间。”沉思一会,陈羽下定决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