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没事?吧?”景致攀住轮椅,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景向维。
景向维动过手术,元气?大伤,比起同龄人要苍老很多,但至少现在的状态还不错。
护士把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景小姐,是这样的,最近外面冻得厉害,花园有些地方?都结了冰,景先生外出的时候,不小心就踩在冰上,要不是有人及时拉住他,估计得摔一跤,吃点苦头。”
景向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行动不方?便还想去花园里走走,又给你添麻烦了,吱吱。”
“哪里的话?,”景致心里发酸,“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要生气?了,没事?就好。”
景向维眼睛笑?得眯起来,止不住地点头。
“景小姐,你放心吧,刚才我们?已经给景先生做了全身检查,没有发现问题。”护士又说。
“那就好。”景致放下心,又问,“那个发现我爸的人呢?”
护士朝着她身后点点下巴,“喏,就是那位先生。”
程寄还是站在病房门口,他拧着眉低头看着那件衣服,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看了一会儿后,才躬身弯腰捡起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随意地折挂在手上。
景致抬看过去头,撞入他澄净的眼眸中。
*
程寄并不是没有管过景向维的病情。
在他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景向维的医院和主治医生都是程寄让人去办的。
但他慢慢感受到这件事?在他和景致之间产生了隔阂,后来,他就直接放手让景致去处理了。
除非她主动谈起她爸爸的情况,但也寥寥无几。
这么?一想,他们?以?前确实?很少聊到各自的家人。
“程先生,您投资了我们?医院后,我们?医院的病人都会非常感谢您。”院长很开心地说。
这家医院是私人性质的,之前也百花齐放过,但随着上面的经营不善,导致现在就剩下脑梗和心梗这方?面在撑门面。
对于程寄突如其?来的注资,自然很欣喜。
程寄渐渐回过神,他的手指根根纤细,交叉在一起,很冷静地说:“李院长,我是个商人,让病人感激我并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在盈利。”
李院长很快转过弯来:“当然当然。”
那天程寄一直待在医院,似乎在等一个人。
景致服侍景向维躺回床上,“睡觉了,爸爸。”
景向维看着黑乎乎的窗外说:“今天可能?要下雪了。”
“天气?预报没说。”
景向维躺下,“我活了五十多了,有感觉,你等会儿走的时候把房间里的伞带走,听我的,准没错。”
景致给他掖着被子,笑?着说好。
十几分钟后,她关?上灯,拿着伞从房间里出来,空荡荡的医院走廊,程寄独自坐在白色长椅上。
听到动静后他站起来,疲惫的脸上映照着琥珀色的灯光。
景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去等电梯。
程寄拿着外套,默不作声地跟上去。
电梯门开了,他们?又默契地走进?去,各据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