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目光中饱含的深意让景致艰难地瞥向旁边,不敢再?看。
她紧了紧身侧的手:“我们分手了,程寄,你得接受这?个现?实。”
“我不要。”
他一把握住景致的手,冰冷后又滚烫的触感让景致颤了一颤。
“分手了也可?以重新在一起。”
“如果你还要像之前那样骗我,说你不爱我,那这?是什么?”程寄用力地举起她的手,让景致面对事实,“手上的红斑就是最好的证据,这?是你为了救我才留下?的。”
“你明明也爱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分开!”他的声音紧而尖锐,迫切地直击内心?。
但对景致来说太过?残忍。
似乎在提醒着她过?去有多?蠢。
她有多?爱他,就意味着以前的她有多?可?笑。
程寄没有用同等的爱意回?馈她,倾听她,陪伴她,他爱她的方式很直接,就是给钱,以至于景致到?后来都觉得他们本?该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她拿了钱,就理应温顺;她温顺了,就该拿钱。
至于她的感情,她分不清了,越理越乱。
甚至让她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拿程寄钱的时候,会?涌起一股恶心?。
她不想变成这?样的人。
她用力挣脱开程寄的禁锢,又咬又掰,但程寄怎么不肯放手。
争斗间,泪水肆意流溅在手上,滚烫的像是心?脏的一角。
景致气竭,脸上淌着泪,恍惚地说:“我之前确实爱过?你,你满意了?”
程寄紧抿着唇,又听到?她说,“…但爱你的时候很痛。”
晶莹滚落的泪珠刺痛了程寄的眼睛,他愧疚地用了力气,将景致拉入怀里,用力地箍住她,温暖她。
“对不起,我很爱你。”
“但我做不到?分开。”
程寄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傍晚的5点?42分,也就是在这?个时间,花园的灯光骤然亮起。
昏暗的世界有了光明,两人的面庞都一下?子清晰可?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细碎又悔恨的声音像是条极速的河流。
景致的脑袋磕在他肩膀,未流干的泪光莹莹,目光涣散。
她闭上眼睛:“好在,我已经?不爱你了,程寄。”
*
年末的时候,香港苏富比有一场竞价拍卖非常激烈,其中一件极为罕见的水滴形裸粉钻更是引起了外界的目光。
传闻这?颗粉钻源自于上世纪某个王室贵族亲自为妻子设计锻造的项链,并命名为“红粉极星”,在当时就极富盛名。后来这?颗红粉极星经?历战火,又几经?易主?,终于在如今重现?光明。
光这?个噱头就吸引了不少富商巨贾一睹芳容,收入囊中。
更何况这?颗钻石拥有色泽最为瑰丽的艳粉色,净度也无可?挑剔,竞拍热度可?见一斑。
当晚,这?颗粉钻最终以4320万美元的成交价成交,创下?了粉钻世界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