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霞光散去,姜辞回到房间里化妆,计划着待会儿?要跟边先生去约会。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孟景舟打来电话,询问她的房间号。
姜辞的大脑立刻卡壳,眼前因有边先生的美色,她竟然把?孟景舟给?忘了。
上午孟景舟知?会她,说他正?巧在法国出差,已经从巴黎出发,要来卢森堡与她商量要紧事。
“那个,有个朋友要来找我……”姜辞跑到边策面前站定,局促地像个找家长讨要自由的小孩儿?,“我觉得你?不是很方便待在这里。”
边策看了姜辞一眼,结束了正?在打的电话,问:“哪个朋友?”
“孟景舟。”姜辞无奈地耸耸肩膀。
听见这个名字,边策皮笑肉不笑,一边绕到沙发背面去拿自己?的外套,一边开姜辞的玩笑:“你?心?虚成?这样?,难不成?真打算跟他谈婚论嫁。”
“……”姜辞梗了梗,“那要不你?待着吧,万一真是找我商量婚事,我给?你?安排个娘家人的角色。”
边策不再看姜辞,整理一下衣领,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对姜辞说:“妆都化好了,不去换件漂亮衣服?”
你?管得着吗?姜辞哼笑一声,“您走好,要是心?里酸,待会儿?我买块蛋糕给?您送过去。”
这句话让边策站定在门口,他抱起胳膊看着姜辞,一副“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姜辞见状,心?一横,说:“被孟景舟知?道咱们俩的关系,谁损失更大,你?自己?掂量。”
“咱们俩什么关系?”边策冷笑。
姜辞不落下风,也冷笑:“皮。肉关系。”
“……”
突然,门铃响了。
边先生想走也来不及了。
玩笑归玩笑,真被孟景舟撞见她跟边策在一块儿?,许多事必定会偏离轨道。
姜辞心?慌,不敢再嘴硬,走过去把?边策拉回来,“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乖乖去房间里待一会儿?,求求你?了。”
边策真想把?姜辞这幅嘴脸给?录下来,下回她要是跟他吵架时再胡说八道,他就在她眼前循环播放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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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边策没跟孟景舟正?经打过照面,但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不算浅。
起初得知?姜辞寻了个好拍档,他还想能是谁,得知?是孟景舟后,他头一回失掉风度,跟姜辞说了番夹枪带棒的话。
因为孟景舟的段位远在姜辞之上,他担心?姜辞难以驾驭。
边策对姜辞跟孟景舟的私交不感兴趣,要不是机缘巧合被架到偷听的位置,他是一耳朵也懒得听下去。
姜辞果然皮囊甚多,对他是一张,对孟景舟又是另外一张。好在二?人没谈正?事,聊的都是些朋友间的话题,他听不听的都不打紧。
姜辞敏锐,孟景舟进门三?分钟后,半句不落在生意上,她就已然猜到他是何来意。
他们之间没有半点男女?私情,连对彼此的欣赏都表达地光明磊落,丝毫不跟暧昧沾边。所以,即便孟景舟接下来要谈的话跟生意无关,姜辞内心?也可以将?它看作是一场生意。
这些年,孟景舟一心?扑在光大孟家门楣上,未曾在风月场里浸淫半分。当他开口提到婚姻二?字,姜辞被这奇特的听感逗笑。
“你?想跟我结婚?”姜辞忍不住重复,可怎么也学不来他这幅正?经又冷漠的口气。
婚姻在孟景舟嘴里,厚度如同一片蝉翼。
屋里的边策细细琢磨“结婚”二?字,听姜辞重复一遍,心?中未免感到可笑。恐怕她惊讶是假,强调给?他听是真。
没承想竟真是来谈婚论嫁的。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