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没动,没哭,没笑。
他站着,没动,没哭,没笑。
他瘦了,也黑了,发型变了,下巴留着一层浅浅的胡渣。他说他叫倚天杀。
涂龙斩,倚天杀。
哼,这个家伙。
这个滚蛋。
我眼前嗖的一下闪过四月分手时,他大吼着说,造人。
我回味了一下老爸失踪后,四叔带给我的话,你爸去研究造人了。
造人。造人。造人。
我掂量着手中这份轻轻的简历,感受着这份重生的重量,真的好沉,真的好久。
“倚天杀。”
“是。”
“出生在冰岛?”
“是。”
“大学是--麻省理工学院?”
“是。”
“hd,这是你的项目组?”
“是。”
“好齐全的资料。”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平行而过,并无交集。
“还需要看什么材料么?出生证明,学历,奖状,前任老板推荐,对了,护照,驾照,银行证明---”他终于流露出我惯常所见的狡黠笑容,“一应惧全。”
“很好,初次见面,你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我站起身,我的腿发麻,指尖颤抖,他迎上来,大手一握,粗糙的皮肤,有些许的陌生。
我故作镇定地在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好几张纸都被我弄到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递给我,我接过来,他却不放手,我抬头看着他,他也恰巧抬头看着我。
“你给我的印象也很深刻。”他大手滑入我的头发,嘴唇逆袭而上,那温热得难以抑制的激情,肆意蔓延开来。
他的手指在颤抖,他的嘴唇在颤抖,我的眼泪也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是一秒还是一生,当呼吸终于顺畅了,当世界终于不再眩晕了,我听到身边那两个聒噪的看客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说什么初次见面,装什么装啊,你不就是艾寻欢!”
“艾总啊,想死我们了!”
他舔了舔嘴唇,一歪头。
“我叫倚天杀,我对这女人,不过是一见钟情---”他侧过脸看看我,戏谑无比,“是吧,主考官?”
“欺诈!你们这起止是欺诈,简直就是欺诈。”廖北川在我身边跳脚,这个城府始终不敌廖东升的老男人气得满脸通红。
而倚天杀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翘着二郎腿看着他,噗嗤笑了出来,“这大叔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