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筝姐!”作为个刚入职没多久的实习生,贝央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内容会议,自然有些紧张不自在。眼下看到黎月筝,才多了几分安心,赶忙跟上去,“燃姐请了年假,今天参加会议的估计只有咱俩。”
闻声,黎月筝想起苏锦燃家里的事,点头道:“嗯,知道了,我们先进去吧。”
同事陆陆续续入座,黎月筝坐在靠近投影一侧的位置,对面坐着的则是二组的林思璟,还有岑叙白和薛杭。
两组的办公区分属不同区域,平常基本是独自出去跑新闻,交集比较少,自然也不会太热络。
见着黎月筝进来,岑叙白同她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和黎月筝正对着的是出镜记者林思璟,黑发红唇,身材高挑,极善和人打交道。见黎月筝进来,她只抬头看了眼,也没说话,眉尾轻轻一挑,目光便继续回到手中的平板上。
贝央来回看了两人一眼,悄没声地在黎月筝边上坐下。
刚进公司的时候,她就从同一批的实习生里听到八卦,说黎月筝和林思璟的关系有点微妙,没有完全不合的证据,但多少有点僵持。
能力强,入职年份差不多,长相又都出众,没少的了被人比较。
贝央看着两人的样子,不自觉地又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八卦,微妙好像是有一点,但倒也不至于剑拔弩张,或许用不熟更适合表达两人的关系。
陷入的思绪被旁边一阵嬉笑声打断,贝央侧过头,就看到薛杭靠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撑着扶手,另一手搁在桌上,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正口若悬河地和其他人分享自己前一天的采访见闻。
“你们是不知道,昨天我和她聊了整整两个小时,要不是我喊停,她还想继续呢。”薛杭下颚绷紧,得意地勾起唇,“都说了不用另外拍摄,她还打扮得和要上镜一样。”
“啧啧。”薛杭摸了摸下巴,似在回忆什么,“昨天采访结束后还微信找我,我都没空回。”
尾音落下,周围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起哄声。
听着喧闹,薛杭的下巴扬得更高。那吹嘘的样子让贝央不适地皱起眉毛,瞧他那劲儿,身后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虽然没明着说,不过话里话外都是那采访对象对他有兴趣,甚至想发生点什么的意思。
薛杭比她早入职半年,听说是有领导层内推过来的,估摸着是有点什么关系,实力一般,不过爱唬新人。这不,那几个他们组的男实习生就喜欢捧着他。
眼不见为净,贝央扭过头,想要自动过滤掉那些不入耳的话,可偏偏薛杭浑然不觉自己的恶劣烦人,甚至还要给人看人采访对象的朋友圈照片。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音响突然发出声剧烈的闷响,把所有人都吓了跳。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朝噪声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黎月筝摆弄着眼前的电容话筒,神色自若,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误。
她的笔记本就在手边搁着,想来刚刚就是把它扔在电容话筒边上才制造的闷响。
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劲儿,让薛杭吓得直接止了话头。
这下,就连一直低头的林思璟都抬眼注视着黎月筝,不知道这又是搞哪出。
黎月筝资历不小,又一向受主编重用,出了不少高质稿子。平日里,她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自来话少冷情。
现下这动静,旁人摸不透,以为她是无端发了火,也不敢随意过问,方才起哄最大声那几人各个成了缩头乌龟。就连薛杭也默默把手收回去搁在腿上,不爽地看着她。
然而成为焦点的黎月筝却不动声色地关闭了话筒,好像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扭头看向大家,带着些歉意,“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趁主编来之前调试下话筒的。”
“看来我不太适合管理设备。”黎月筝笑着推开话筒,姿态极谦。
她音色清冽,并不给人逼迫感。唇边仅勾起一个弧度,便弱化了身上那疏离冷淡的气质,举手投足温和从容,让人想不相信她的话都难。
就这么两三句,氛围立刻舒缓下来。黎月筝极少有参与他们话题的时候,这会儿她主动开了口,自然多的是人接话。
“我说呢。”一个男摄影笑道:“刚才可把我们吓得一激灵!”
听言,岑叙白调侃道:“能让她把你们吓到,胆子是得掂量掂量。”
摄影又道:“月筝,以后调会议室设备这事儿给小况!”
“行啊月筝姐,你尽管给我做就行。”
黎月筝点点头,少见地主动融入他们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