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地说来,她并没有经验。第一次的记忆一点也没留下,唯一残存的印象就是那事有点痛,有点热。谈不上美好。
可现在听着韩时的呼吸声,闻着他的鼻息,触着他的肌肤,心里顿时涌上陌生的情绪,渴望接近,却又害怕接近。
韩时手上的力道有点重,可落在她身上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她甚至希望他能再重点。
难道她有受虐倾向?
苏小燕微微地失神。
感觉到他就要进来了,她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韩时,你买了避孕套吗?”
韩时就卡在那,不上不下。
他深吸气,问了个很理智的问题,“你上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苏小燕想想,“八号。”
韩时挺在那不动,半天才翻身下来,背对着她,“苏小燕,你这样会搞出人命的。”
苏小燕想想,还是解释,“韩时,我只是不想那么早要小孩。”
那边,半天没有反应。
他应该是生气了。男人遇到这种事,心里总是不畅快的。
苏小燕犹豫了半天,小声说了句,“要不我帮你。”
那边有反应了,“你会吗?”
“我可以学。”苏小燕说得很干脆。
再没经验,那些a片也是看过的,什么欧洲的,日本的,香港的。不过,她一般看了开头就看不下去了。太直接了,和动物也就没什么区别。她还是比较喜欢含蓄点的。
周敏老嘲笑她,还停留在六岁的儿童期,没开发。
韩时转身正对着她,眼里冒着绿幽幽的光。
苏小燕闭着眼,咬牙就摸上去了。心里还在走神,这东西怎么就那么热,那么硬。
良久,那边咬牙切齿地传来一句,“你还真把我当试验品了。”
苏小燕估摸是自己方法不对,一个劲地虚心请教,仿佛他就是老师。
韩时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腕,“放手,谢谢。”
“又不是外人,夫妻间说什么谢谢。”她这个倒学得快。
“再不放手,那我可要来真格的了。”说完后,韩时都觉得自己太窝囊了。自己的媳妇,就在身边,看得见,却吃不得。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可全都毁了。
苏小燕一听,吓得赶紧松手。
她这人没什么重心思,想到没她什么事了,立刻就坠入梦乡了。
人家韩时可苦了,这里放了大话,不要她帮。这里火灭不了,最后只能自力更生。
临睡的时候,冒出了念头,怎么结婚了,比未婚时还苦,光看不能吃。婚前,好歹还真刀实枪地干过一回。
婚假修完了,苏小燕去上班了。她带了十多袋喜糖,给同办公室的,相熟的同事都派发了。有几位是去喝酒了的,本来就得了,她又发一包,当然是乐坏了。
她休假这段时间,课都是同组的同事帮忙上的,回来了,自然也得帮同事上上。
组长王三媚以前一直爱指派她,现在也对她客气多了,每次一见面,都要露出大板牙,以示亲切。看得她毛骨悚然。
苏小燕当然不会以为是自己魅力无边,收服了这位老处女。要知道,王组长是她们学校有名的势利眼,抬高踩低的本领可是数一数二的。
之所以,现在对她大为示好,无非是在酒宴上见到了校长,知道她是校长的亲戚,准确点说是校长的表弟媳妇。
现在的苏小燕在学校混得可是风生水起。活到这么大,她还从未尝到过这种滋味。
以前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别人的眼色行事,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别人也会看她的眼色行事。
开心的同时,更多的还是不适应。不过,她在学着适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不能挑选环境,只能适应。
她现在也学会了戴假面具,见人就笑。不管是是讨厌的,还是喜欢的,都是笑。但是仔细观察,笑容还是有区别的。
对着王三媚之类,她的笑是僵硬的,嘴角的弧度很夸张,可眼里分明没有一丝笑意。对着柳红之类,她的笑是明朗的,整张脸散发出灿烂的光芒。
现在学校里上上下下一致对她的评语就是平易近人,笑容可掬,待人亲切。
婚后半年,苏小燕不仅光荣地被评为优秀教师,还在某学术期刊上发表了文章。荣誉来了,工资奖金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比同组的人高了几百。
别小看这几百,在学校可引起了不少人的红眼病。大家都是职场混的,谁也不会明说,只是话里话外的酸意,还是不经意流露出来了。
好在苏小燕经过一年多的磨练,早就见怪不怪,见招拆招,修炼了一身好本领。
要说这半年生活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每天的早起买菜,把她累得够呛。
以前张秀琳买菜,身后还跟着一跟班,就是保姆小王。可轮到她买菜,保姆提意见了,说是每天辛苦一天,晚上睡得晚,早上起早拎菜后,还得赶回家做早餐,身体吃不消。提出,要不她去拎菜,就不做早餐,要做早餐,就不去拎菜。
张秀琳衡量半天,提出让苏小燕单独一人去。她当然只能答应。她想得也很简单,就买点菜还用得着两个人。等真正去买了,才发现,这可是个重体力活。
全家人每天的蔬菜,水果,肉食,加起来足有十多斤,从菜场到家里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也得二十多分钟。这一路拎来,手掌勒地通红。
更要命的是,冬天睡得正香的时候,闹钟就响了,在月亮还没隐去的时候,她就得起床。
早起也是没办法的事。每天买菜加上路上的路程足有一个多小时,她还得赶到学校上班。这么一算,五点半起床,也还真不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