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施渺掬了捧水冲脸,接着拿纸擦了擦镜面,看向镜子里的人?。一张十分白净的脸,杏眸如水,唇瓣饱满,长相清纯,却?又自带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换上衣服,她才发现,似乎和周以词穿的有点像,只?是颜色不一样。
迈出浴室,施渺没看见周以词,以为他已经走?了,她弯腰拿起手?机,查看是否有消息。
“怎么没吹头发?”
蓦然?,一道声音传至耳内,施渺回头,周以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手?里握着两瓶水。
他抬脚,慢慢靠近施渺,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她被水汽浸湿的衣领。因卫衣偏大,她的锁骨露了出来,精巧白皙,挂着细密水珠,继而顺势往下滑落。
周以词抿抿唇,喉结滚动了两下,接着挪开?视线,灌了口水。
施渺没注意到他的异样,闻言找出吹风机快速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她再去客厅时,便不见周以词的身?影。
她正奇怪着,手?机屏幕乍亮,她心头微跳,点进一看,是一则下周值班情况通知。
她随意扫了眼就退出了界面,订好闹钟,准备关灯睡觉。
然?而,她竟然?失眠了,直至半夜两三点才堪堪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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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束光自窗缝挤进室内,罩在?中央大床上。
周以词皱着眉,摸到不停震动的手?机,接通电话,声音像含着冰块似的,“什么事?限你一分钟内说完。”
“阿词,别酱紫嘛。”果不其然?,对面传来一道十分欠扁的语调,“我听说了哦,你昨晚带了一个女人?去酒店,那可是你们家名下的酒店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猜,是施渺吧。”顾之覃真的不理解,“你也?不怕被你爸和爷爷知道。”
“再废话,我挂了。”周以词沉着脸,指腹即将按下挂断键时,顾之覃连忙拉高嗓子喊:“别别别!我不说行了么,找你有正事!”
周以词沉默不语,但没挂断电话。
顾之覃正色道:“姜礼又跑去作死了,整个人?不要命一样。”
“地址给我。”
周以词冷冷启唇,随即挂了电话。
界面弹回主?屏,一条属于施渺的消息跳出,她一大早便离开?了。
他闭了闭眼,而后?掀了被子,瞬地感受到什么,眉梢凝结着一丝郁气,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抵达目的地,周以词一下车,迎面扑来一阵湿冷的风。
场内挺多人?,嘈杂的尖叫声震耳欲聋。顾之覃见他来了,松了口气,垂头扫了眼时间?,“阿词,姜礼有病吧,拖着才恢复不久的身?体在?这儿找死。”
“还没结束?”
“没呢。”顾之覃拧着眉,忍不住吐槽:“你不知道,姜礼简直不要命,一场接着一场,不带休息的。”
赛道逐渐传来粗重的轰鸣声,不久,两辆超跑出现在?视野中,距离相近,但橙色的那辆车稍快一些?。
周以词脱了外套,扔给顾之覃,淡淡道:“下场我上。”
他的嗓音略哑,透着疲惫。
顾之覃瞥他一眼,看到他眼下的青色,不免吃惊,“你昨晚干嘛了?”
猝然?,他想起什么,眼睛瞪大,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得猥琐,“阿词,你不会不行吧。我悄悄跟你说,我认识一个老中医,治疑难杂症可牛逼了,我有他。。。微信,你。。。。。。”
周以词紧抿着唇,斜眼睨他。
顾之覃瞟见他阴冷的眼神,声音渐渐变小?,缓而止住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