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郑晴琅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死是最懦弱的做法!”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吓得秋分打了一个嗝,瞬间忘记哭了。
见状,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我问你们,你们被人偷窥,是你们的错么?”
五姐妹齐齐摇头,一致想着,当然不是她们的错,是那个恶心房主的错。
郑晴琅继续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还说什么去死的丧气话?”
秋分吸了吸鼻涕,“可是我们都被看光了,我们的清白被毁了!若是被人知道,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我听慈幼局的老嬷嬷说过,失去清白的女孩是会被浸猪笼的,与其到时候被浸猪笼,还不如自己先了结的好!”
郑晴琅忍不住扶住自己的额头,心道,这慈幼局的老嬷嬷,到底会不会乱教了些什么。
她耐着心解释道,“浸猪笼,针对的是一些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比如有夫之妇,或者是有妇之夫瞒着另一半偷人,总之,和你们这情况不同。”
“可是,就算不会被浸猪笼,也还是会被人嘲笑……”
“你刚刚连死都不怕了?你还怕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嘲笑?”
这问题,把秋分给问住了,她反问自己,对哦,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被人嘲笑么?
小满也缓过神来了,将刚刚满腔的恶心与恐惧,转化成了愤怒。
她恨恨得说道,“不行,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我今日就把他眼睛给戳瞎了,让他再敢看!”
说完,她捡起刚刚大暑戳穿那个洞口的木棍,就要往外跑。
秦氏最靠近大门处,连忙张开双臂拦住,“糊涂丫头,为着这种人,可没必要把自己给搭上。你若信我,安心搬家,好生过日子,这里的事,有我呢!”
小满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像只迷路的羔羊一样,呢喃问道,“真的么?”
秦氏勾唇一笑,“你忘了,我儿子是谁?”
小满想到五爷的传说,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她相信,那样厉害的人,自然会有很多手段对付那个恶心人。确实,为了那种人,不值得赔上她自己!
想定后,她深吸一口气,扔下手中的棍子,扭身对着四个依偎取暖的妹妹说道,“哭哭啼啼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那种人更猖狂。别哭了,振作起来,咱们把家赶紧搬完,早点离开这恶心的地方!”
四人听罢,抹掉脸上的泪珠,强打精神,手脚飞快得收拾起自家的东西,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
她们的东西并不多,大件家具更是没有,所以每人一个大包袱,再加上一骡车零零碎碎的东西,也就齐活了。
郑晴琅和秦氏帮着她们整理了下,见她们到了新环境,心情有所好转,也就放心了。
临走前,将刚刚置办的好多用不上的年货送给了她们,说让她们好好过个年。
小满心想,债多不压身,妹妹们因为偷窥一事,心情肯定不好,留下这些年货,好好过过年,去去晦气也好,因此,便收下了。
马车上,郑晴琅和秦氏各坐一边,因为五姐妹的遭遇而唏嘘不已。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老汉?”
秦氏冷笑了一声,脸上是平日里不常见的狠厉,“既然他那么喜欢看,那就让他永远看不到。”
郑晴琅虽提倡法治,但也知道,这事闹上县衙也是无头官司,说不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还不如干脆点,以恶制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