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南宫喻眼睛一亮,“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就想来你这里坐坐讨杯茶吃,正巧碰到你外出回来,看样子这是不欢迎我啊?”
“没有的事,秀茹,还不快去泡茶?就拿上次父皇叫人送来的西湖龙井,等下直接送到书房。”
白文清心满意足的笑了:“这还差不多!不过,我怎么听说你要查柳家的事啊?城西战乱未定,你的心思怎么又转到这些旧事上去了?”
“有件事想不通,需要从这条路查线索,正好你来了,咱们到书房坐,你也帮我出出主意。”
“什么事让我们王爷都想不通了?”
“王爷,臣先去调查,晚点给您回话。”
两人聊的热络,林泽不便多留,领命探查去了。
南宫喻便领着白文清去书房,“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万一我没回来,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就是来给你递信的。”白文清笑嘻嘻的望着南宫喻,神态愈发放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嘛去了?你是不是去蒋府参加家宴了?”
南宫喻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蒋议郎的话,可传遍了长安城。”
“可惜,蒋府出了乱子,我也没能打听清楚。”
“这就是了,本就子虚乌有,就算没出乱子,他也什么都拿不出来,到时候指不定要找什么理由呢。”
白文清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南宫喻不免惊讶。
他是辰王,人脉广,消息灵通,到目前为止,除了召唤沈家军的兵符和夏云婉的事情是个谜,满长安城几乎就没有他打探不到的。
怎么白文清还能抢先一步了解情况?
白文清在南宫喻书房里的醉翁椅上坐下,轻轻摇晃着,声音低沉有力:“我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也不是白交的,关键时刻,也不能忘了他们。”
“你到底打听到了什么?别跟我卖关子。”
“蒋墨辰放出来的话都是假的,他说自己手里留存有沈将军的战甲,还有藏着兵符的宝剑,但实际上,他一个都没得到,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们布下的局,都是蒋府的手段。”
出谋划策
能召唤沈家军的兵符,据说是被沈将军藏匿于一柄精雕细琢的宝剑之中。
那宝剑非比寻常,是双重剑鞘,不知其机关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而那张兵符,就藏在里层的剑鞘中。
南宫喻此番前往蒋府,一来是为打探蒋墨辰所言之虚实,二来则是想亲眼见见那传说之中的宝剑。
白文清躺在醉翁椅里舒服的摇啊摇,享受的闭上了眼睛,“那兵符非寻常之物,当时即便两家已经定亲,可到底是未婚,沈将军未必信得过蒋墨辰,又怎么可能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那盔甲,听闻也早已被沈将军藏起,毕竟也是可以代表他身份的东西,明知自己命不久矣,还故意交出去让别人利用,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的确,沈将军如此,沈靖也是如此,他们不轻信于人,可一旦相信,便是至死不渝。
南宫喻沉吟道:“沈靖之前和我说过,沈将军很爱他的妻子,他还有个妹妹,像个假小子一样,从小习武,沈将军同样很器重这个宝贝女儿,可惜,要是她活着,这兵符,定会在她手里。”
他是与沈靖有生死之交的人,若沈燕婷活着,就算是为了哥哥,这个忙,她也肯定会帮。
白文清忽然坐起了身子,反问道:“如果沈将军会把东西留给自己家人,他有没有可能给了沈燕玉?”
沈燕玉与蒋墨辰面和心不和,要是这东西真在沈燕玉手里,蒋墨辰这般大放厥词,也只能说是沈燕玉给他难堪了。
“不可能。”南宫喻摇头道,“沈靖跟我提过他家里的很多事情,沈燕玉并不得沈将军的欢心,虽然条件不差,但……”
“你又想起什么了?”
白文清目光如炬,他观察着南宫喻的表情变化,默契的读懂了他的心思。
当年白文清在外游山玩水,看似文雅,实则日子过得落魄不堪,那个雪夜,若不是南宫喻偶然经过好心收留了他,还叫人给他送了吃食,这世上,恐怕早已没有他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南宫喻还安排他到翰墨馆领了份闲差,自然,两人关系亲近了,默契度也就越来越高。
南宫喻想起夏云婉,叹了口气:“事情太复杂了,现在恐怕不止我们在寻找兵符的下落。”
“难道除了你和翊王,还有人在寻?”白文清来了兴致,“你该不会怀疑柳家后继有人,准备利用这个复仇吧?”
柳府的事情,南宫喻每每想起,也是锥心的痛。
若沈府的事情让他后悔自己归来太迟,那柳府的事情,则是让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但幸好,他发现,柳梦瑶还活着。
柳梦瑶要是愿意与他合作,一切都好说,怕就怕柳梦瑶误会他,反与他为敌。
“我刚刚从蒋府回来,见到了夏云婉身边服侍的丫鬟,你猜是谁?”
“夏六小姐?是不是你上次跟我提的醉花楼里的女子?”
“是她,我今日已经确定,但即便如此,她身上还有许多疑点,包括她身边的丫鬟,你一定想象不到,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柳梦瑶还好好的活着,只是不知,她是否知晓身边这位丫鬟的真实身份。”
哐当一声,白文清将手中的茶蛊放在桌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刚刚……”
南宫喻点头应道:“没错,我让林泽帮我好好查查,我想知道柳梦瑶是如何活下来的,她这些年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