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的态度,夏云婉很满意,也觉得很暖心。
她毕竟不是真的夏云婉,身边的人再亲近也没有从小到大相伴的情分,经历过那样的事,她很难再相信身边的人,对青禾的忠诚,她更多的应该是感激。
青禾服侍夏云婉躺下,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夏云婉睁眼呆呆望着房梁发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她需要静下心好好理一理思绪。
依青禾所说,夏云婉原是与蒋墨渊定了亲,而蒋墨渊,偏生是蒋墨辰的弟弟。
若是与王莲雪死扛到底,执意嫁到蒋府,她定会直接与那对狗男女相见,不论蒋墨渊为人如何,也不论是否会有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要一想到沈燕玉和蒋墨辰的脸,她就觉得恶心。
可若是不嫁,她又要找什么理由接近蒋墨辰与沈燕玉,又要怎么替父亲报仇呢?
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笑意,她缓缓阖上眼。
想必沈燕玉现在一定过得很舒心吧?
毁掉了沈府,保住了性命,还抢走了她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姐姐的未婚夫,换做任何人,做梦都会笑醒吧?
眼前仿佛浮现出那刺目的火光……
身体忍不住发抖,胸口微微刺痛,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衣角,夏云婉努力保持着平静。
既是要复仇,她就应该打起精神才是,只可惜这副身子还是太柔弱了。
嘴角微翕,她喃喃念着:“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话音未落,一滴泪,已顺着眼角滑落……
翻墙出府
王莲雪不但给夏云婉禁了足,还赌气似的不肯再给她院子里添人,少了青园,一等丫鬟便只剩下青禾、青歌和青露,不免有几分冷清。
一转眼冬天就过去了,院子里的树抽了新芽,其间刘医正来给夏云婉把过几次脉,服了几服药,身体渐渐恢复,脸上的红斑却难以消除。
这日一早,夏云婉静坐在妆台前,青禾帮她梳头,她就细细打量着镜中自己的脸。
“小姐,您就别担心了,刘医正说了,这红斑总会消退的。”
“服用了那么多汤药,我看着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夏云婉沉吟道,“我记得有一种芦荟制成的药膏可以消除红斑,青禾,你等下就出府帮我买些回来。”
她还是沈燕婷的时候,母亲一直不同意父亲让她习武,每每瞧着她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小脸,就会教给她一些保养皮肤的小窍门。
这芦荟药膏,母亲曾给她用过很多次,清清凉凉的,她记得东大街街角的铺子就有卖。
青禾却面露难色,“小姐,我们恐怕没有足够的银子。”
“什么叫没有足够的银子?”夏云婉面色一沉,“我难道没有月例吗?”
“小姐自然是有月例的,每个月有五两银子呢!但是小姐这次又惹大太太生气了,老爷听说了事情经过,罚了小姐三个月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