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墨辰声音透着威严:“住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议郎,您可来了。”乔珏试图推开沈燕玉,“您夫人出手打人,这事怎么解决?”
“沈燕玉!”蒋墨辰皱了皱眉,“把手松开!”
沈燕玉冷着脸,讥笑道:“我偏不!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蒋墨辰,我和你是夫妻!你不顾我感受请她来家里做客也就罢了,现在还偏听偏信她满口胡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胡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蒋墨辰不由分说上前拉开了沈燕玉,乔珏痛的龇牙咧嘴,转身气鼓鼓的坐到了一旁。
蒋墨渊一眼看到了夏云婉,他急忙迎上前,语带关切:“婉儿,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多谢小蒋公子关心。”
一样的疏离,没有惊吓后的委屈,也没有见到熟人的欢喜。
蒋墨渊有些讪讪然,“你没受伤就好,先去正厅休息吧,我还要帮哥哥收拾残局。”
夏云婉微笑颔首,多的一句话也不说,见自家姊妹几个早已不见踪影,便上前扶着崴了脚的唐五小姐一起去了正厅。
矮树丛后,眼见着夏云婉离开,林泽低声问道:“王爷,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暂时不用。”南宫喻看了看一片混乱的水榭,“你帮我盯着,别让她跑了,等水榭这边的事情尘埃落定,你让她一人单独到假山那边来见我。”
……
安顿好众位宾客的情绪,蒋墨渊前去各家登门道歉,蒋墨辰几乎是拖着沈燕玉回了正屋。
“夫人……”
正在屋里收拾箱笼的丫鬟芍药并不知道水榭发生的事情,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沈燕玉被蒋墨辰拖拽回来,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手足无措。
蒋墨辰阴沉着脸,将沈燕玉甩到面前的地上,冷声道:“全都给我退下去!”
芍药不敢多言,忙领了屋里帮忙的小丫鬟,齐齐退出去掩上了门。
蒋墨辰在桌边坐下,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沈燕玉,你可真会给我长脸!”
“你要的只有面子,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感受?”沈燕玉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当年认识蒋墨辰,她一直以为他宽怀大度,待人温文尔雅,见他对沈燕婷百般呵护,心生嫉妒,以为没有了沈家,没有了沈燕婷挡在面前,她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现在看来,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蒋墨辰冷哼一声:“在意你?沈燕玉,你扪心自问,你嫁过来这么多年,我可曾亏待过你?父亲母亲虽不同意咱们的婚事,但看着我的面子也接纳了你,你还想要怎样?”
“裕亲王妃到底有没有接纳我,你心里最清楚。”沈燕玉埋怨道,“这么多年,我服侍公婆,服侍你,在这里我就像个婢女一样,你们可有谁真的关心过我?你不肯和我同床共枕,裕亲王妃便认为是我怀不上子嗣,你可曾解释过一句?还不是心甘情愿纳铃兰为妾!”
“你还有脸跟我提铃兰?要不是你,铃兰也不会这么惨!”
这是青瑶没有打探到的秘事,事情一出,裕亲王便想尽办法压了下去。
沈燕玉脸上落了疤,自成亲以来,每次看到她的脸,蒋墨辰就会想起沈燕婷最后狰狞的面目,尤其夜里,他看着心慌,自然不愿和沈燕玉在同一屋里歇息,沈燕玉也一直没有孩子。
裕亲王妃认为沈燕玉身体出了问题,四处给她寻医问药,但她一直没有动静,裕亲王妃等不及了,便让人给娘家带了信,娘家送来铃兰服侍蒋墨辰,没多久就怀了身孕,裕亲王妃笑得合不拢嘴,问都没问沈燕玉的意见,直接把铃兰抬为妾室。
铃兰知书达理,沈燕玉却总爱胡搅蛮缠,两相对比,蒋墨辰自然更愿意与铃兰相伴,沈燕玉心生嫉妒,有事没事便要去铃兰屋里挑刺。铃兰也不与她计较,事事处处尊听沈燕玉吩咐,沈燕玉愈发嚣张,指使铃兰做这做那,铃兰怀着身孕,虽多有不便,却不敢声张。
终于,在一个下雪天,沈燕玉坚持要铃兰来给她问安,铃兰来的路上脚下一滑,小产了。
而后铃兰身子一直不大好,人一天比一天消瘦,临死的时候还想起自己没了的孩子,让蒋墨辰心疼不已,对沈燕玉的怨恨,也就更深了几分。
沈燕玉已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她爬起来坐在炕边,反驳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你摸着良心说,你为什么会喜欢铃兰?难道不是因为她笑起来像云亭郡主?”
这也是沈燕玉的心病,铃兰笑起来的样子,和沈燕婷真的很像。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蒋墨辰沉了脸,“你若有你姐姐半分好,我也不会这样无情。”
“所以你还是爱着她的,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与我成亲?”
“我跟你说不明白,但你今天的行为着实令我失望!泼妇一样,像什么话!”
“我总算看明白了,你从始至终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哪怕亲手杀死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与自己厌恶的人成亲,包括乔珏的事情,只要对你仕途有利,你都会坚定不移的做出选择。现在因为我得罪了乔珏,你心里不很舒服,就拿我来撒气,对吗?”
蒋墨辰别开脸,并不打算回答沈燕玉的问题。
沈燕玉忽然笑了,泪顺着眼角滑落,“我只是你的棋子,你从未喜欢过我,我可真傻……”
“哭哭啼啼的,烦都要烦死了。”蒋墨辰猛然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把这里的门给我锁上,夫人需要闭门思过,谁也不许打扰。从今天开始,一日三餐由小厮送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夫人踏出屋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