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我也是不懂你,在外面有什么好的,打工还打出心得来了。在外面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做,我看谁会给你剥蟹。”
她像是责怪,语气里更深的却是无可奈何。
喻年听得都快笑了。
他心想,还剥蟹呢,他大闸蟹都没吃上几回。
但这不能说,他自己啃着烤饭团也挺高兴,但要让他哥和他姐知道能心疼死。
所以他只是乖乖地埋头吃红豆沙,压根不接话。
喻心看着更无奈了,她跟对面的裴照交换了个眼神。
裴照对她摇了摇头。
喻心梨也懒得说了,教孩子这事还是教给裴照吧,她是不管了。
。
吃完饭后,喻年酒足饭饱,小肚皮溜圆,躺在椅子上消食。
他今天自然是留在了这栋小别墅里,虽然他心里总惦记着祈妄,不知道今晚祈妄在做什么。
可是他难得回来一次,如果只待了一两小时就走,他哥姐肯定会想多,甚至会以为他是不是还讨厌家里。
喻年打开了手机,翻了翻自己的微信列表,犹豫着要不要给祈妄发条消息,正想着,他旁边的椅子上就又有人坐下。
他转过头,看见他哥端着一个托盘坐下,对他笑了笑,“来喝奶茶吗,不怎么甜。”
喻年凑过去看了一眼,是玫瑰和茉莉的奶茶,他纠结了一下,选了那瓶玫瑰的。
里面奶多茶少,喝了也不至于失眠,喻年一喝就知道是他哥哥自己做的。
也是奇怪了,他哥哥明明是书香门第里培养出来的,母亲那边的家族根基深厚,培养的应该是六艺精通的君子。
裴照也确实风姿出众,学识渊博,但又偏偏喜欢洗手作羹汤,养花弄草,他姐还为此在家盖了一座玻璃花房,专供裴照一个人的爱好。
裴照喝了一口那杯茉莉奶茶,问喻年,“今天回来,你开心吗?”
喻年愣了一下。
犹豫了一会儿,他诚实地点了点头,“开心的。”
裴照稍稍放心了些。
这之后,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庭院不知道在想什么。
喻年看出他哥是想跟自己谈心,却又摸不准是要谈什么,只能也安静地待在一旁。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裴照把玻璃瓶放下,轻声地问他,“年年,你在外面也两个多月了,有没有想过回来?”
喻年一惊,抬眼去看他哥。
裴照眼神清冽如水,他跟喻年长得不太像,随了他自己的母亲,他母亲当初是个有名的大美人,裴照随了她,五官轮廓无一不精致,气韵从容。
他含着一点忧郁地望着人的,实在很容易让人心软,难以拒绝。
喻年被看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搬出家就是为了跟家里以表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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