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么了?”辛浅问。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麻烦,这丫头不知道哪根筋达错了,愣是要充什么好汉,说是人家一个好女孩不会喝,冲那些灌酒的嚷嚷,奶奶滴,这可都是我们要伺候的大爷,她这么一嚷,让人家下不下得来台。”凌中天狠狠扯自己的衣领,恨声道。
辛落手抖了抖,掸落一地烟灰,眼,瞄了下关上的大门:“英子什么时候看不惯这了?不是一向习惯地很么?”
“谁知道她抽什么疯,大概是大姨妈来了找茬呢!”
“你没看着点,里面那些太疯,回头风纪委找茬也不好办!”
“不就是喝点小酒,摸点小手么,酒灌多点,谁他妈不都是这样,我去趟厕所,丫的这帮老爷确实能喝!”凌中天打了个嗝,晃晃悠悠朝洗手间走。
脚步虚浮,咣当一下,差点跌倒了。
潘夔摇摇头:“辛哥,我去看着点这小子,别跌粪坑里去!”
走廊寂静无声,无论那些包间里如何的吵闹,这外头,依然平静安详。
谁又知道,那每一间房里,有着怎样的荒唐。
这里就是一处纸醉金迷的所在。
当初凌中天凭着这地方熟悉的人脉,建立起来的一个架构官商的地方。
算不得肮脏,但是,这世间,有几多纯净?
他们在这里招待各色人等,吃了多少苦,一步步走到今天。
辛浅知道,今晚是来干什么的。
但是心里总有一种难以排遣的压抑,始终笼罩在心头。
咚一声,里面再次跑出来一个,跌跌撞撞朝着洗手间跑。
这情形,很多年前他常有过。
商场和官场,在某些方面,有着共同点。
酒场论英雄,觞鼎见笑颜。
他曾经喝出过胃出血。
下意识的手,推开了大门,进入到哄闹的包间。
只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一头,被拉着喝酒的辛落。
小小的身影,在黑暗里,更加渺小。
渺小的令人怜惜。
辛落在这一刻,真的感到喉咙口那股子酒,快要喷涌而出了。
她实在是快要崩溃了。
胸口仿佛有个大石头,脑子被那震耳欲聋的节拍打得发懵,天旋地转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