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嫌弃,但忽然提起这件事,又还真些好奇。
竖着耳朵听了听,没见剑灵吱声,沈映宵只好清清嗓子,一点也不在意似的闲聊问道:“几次?”
剑灵面露难色:“我数不过来。主要是这种从宗主转到师弟手里的情况,该记一次还是两次,我不知道。还有你分身抓本体算不算抓,我也没想好。”
沈映宵:“……”
沈映宵:“赶紧出去记路!”
“……哦。” 剑灵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飘了出去。
本命洞府瞬间变得安静。
沈映宵站起身,拍打掉黑衣上沾的枯叶草叶,没犹豫太久,便走向了后院灵池,打算去找凌尘。
总往师尊那边跑,起初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后来转念一想:他现在可是一个随性而为的大反派,对被抓来的人质为所欲为,岂不是非常正常——理论上来说,师尊那里他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要师尊觉得,要他觉得!
心里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沈映宵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地来到了灵池旁边。
先前离开时,他走得匆忙,棋盘并未收走。
如今远远望向池心,就见凌尘闲来无事,自己跟自己下了一盘,此时局势正酣。
沈映宵飘身落在白玉莲台旁边,低下头,望向棋盘。
正看着局势,忽然凌尘袖摆拂过,棋子被分类规整回盒中。
凌尘整理好棋子,又伸手从中捻出几枚,一一摆上棋盘,还原了沈映宵离开时的模样:“继续?”
沈映宵:“……”
他真的不想再学那些小崽们子才学的入门棋谱了。
可是一个谎言就要有无数谎言来圆,谁让他不敢暴露棋风……算了,学吧。
沈映宵也知道凌尘要么不教,要教就会认真教。这次要是自己“半途而废”,下次再拿这个借口来找师尊,可就难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好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但人是坐下了,他心里却完全不想学习,尤其是学这些本来就会的东西。
思索片刻,沈映宵屈起指尖,敲了敲棋盘的空白处,示意凌尘把手放过来:“伸手,我先看看你体内浊气如何了。”
学下棋是正事,拿凌尘试药则是正事中的正事。前者当然得给后者让路。
但凌尘却沉默了一下:“你刚离开不到一日。”
能有什么变化?
沈映宵面色淡然:“你经脉中所剩的浊气不多,正常调息便能将它们拢回丹田,或许这一刻还有,下一刻便没了。我赶时间,自然要随时观察。”
凌尘不太懂丹修的研究,听银面人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言。他抬起手,手腕向上,搭在棋盘中央,任他探查。
沈映宵轻轻推开扣在师尊腕上的玉环,搭住他腕脉,余光却看到凌尘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了一截雪琢般的手臂来。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了过去,停在凌尘身上时,突然想起稍后封印魔种的时候,要用银毫沾着药液,在体表涂画。
沈映宵:“……”
凌尘一贯喜洁,修为又高,修真界几无对手。因此自沈映宵有记忆以来,师尊的一身衣衫便向来整整齐齐。
最乱的一次,似乎也就是前一阵他抓……咳,他捡师尊回洞府的那一次。当时凌尘意识昏沉,无暇整理。
而被捡回来没多久,师尊稍一清醒,整个人很快就又变得干净整洁,毫无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