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南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说话半真半假:“因为婚礼的细节安排,我们有分歧,生了点儿争执,我一时冲动就说不让他过来,我就自己过来了,不过您放心,晚上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开车过来。”
苏振民听后,平和地说道:“你毕竟还年轻,父母的考虑肯定要比你周全,咱们这边的风俗习惯,没有硬性要求你父母必须出席,加上最近天气也不好,他年龄在那放着呢,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我们也不放心,你告诉他不用特意赶过来了,不过,事后你还是得跟你爸好好沟通沟通,毕竟他们也是为了你们好。”
顾政南感激地点点头:“爸,谢谢您的理解。”
正月十七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樊畅在厨房忙着做早餐,苏念在客厅玩手机,顾政南因为多日来的操劳,在隔壁的房间睡觉。
苏振民静静地坐在苏念旁边,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在自己女儿身上,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止于喉咙。
苏念察觉到了父亲那复杂而深沉的目光,她疑惑地放下道:“怎么了?”
苏振民迟疑了片刻,内心仿佛进行着某种挣扎。
终于,他试探性地说道:“你要是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苏念更加困惑地看着他。
苏振民含糊其辞地说:“彩礼的钱我们分文未动,酒席虽然定了,但是也可以取消,虽然交了定金,但酒店的老板我也认识,定金可以退,即便不退,定金也没花多少钱,总比将来”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苏念打断他的话:“证都领了,说这个干啥?”
苏振民轻声说道:“证领了怎么了?现在离婚的人多的是。”
苏念紧皱眉头,疑惑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苏振民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没什么,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我只是希望你慎重考虑,当初也怪我,由着你胡来。”
苏振民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咱们农村,办了婚礼比领了证的意义更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清楚,总好过以后有了孩子,到时候可没那么容易。”
苏念蹙眉抱怨道:“我明天都要办婚礼了,你今天跟我聊离婚的事儿,你可真是我亲爹。”
苏振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缓缓说道:“作为父母,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幸福,爸爸是提醒你,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苏念坚定地说:“我不后悔。”
早上吃饭的时候,苏念和顾政南一起将那两万块钱拿给苏振民,其实,早在苏念上次回来的时候,顾政南就提议让苏念把这笔钱给他们,但苏念说俩人一起给更合适。
苏振民拒绝了,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不悦:“你们这是干啥,我说过,这边婚礼的费用我出,你们自己留着,以后过日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见顾政南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樊畅毫不犹豫的将钱接了过来。
苏振民不满地瞪了樊畅一眼,但考虑到两个孩子在场,他不便火,只是闷闷不乐地吃了几口饭,然后就出门去了。
樊畅目送苏振民离去,随后有些尴尬地转向顾政南和苏念,试图解释道:“要是家里有钱,肯定不用你们出钱,你们也知道我们给苏安又买房,又买车……”
苏念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拿着就行了,我都明白。”
顾政南也微笑着温和说道:“妈,您收着吧,哪有你们出钱我们收礼的道理?”
关于婚礼酒席的具体费用,苏念并不清楚,但她知道,整个宴席的礼金收入一共oo块,这笔钱她自己收起来了。
婚礼结束后,顾政南只在这里停留了两晚便准备离开。
临走前的头天晚上,他对苏振民说:“爸,大巴车我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提前一天过来接咱们这边的亲戚,苏念这次跟我一起回吧,她到时候从酒店出嫁,出嫁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包括试妆、选婚纱和礼服,还要再买鞋和衣服。”
苏振民点点头:“行,那你们一起回去吧,你们俩人一起我也放心。”
坐在回顾政南家的大巴车上,苏念看着顾政南心疼道:“你最近看着憔悴了好多。”
顾政南自嘲地笑道:“本来就比你老,这下显得我更老了。”
苏念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调侃道:“你老不老,丑不丑都没关系,只要你媳妇儿长的漂亮,那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有本事的男人。”
顾政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是懂安慰人的。”
苏念将头轻轻地靠在顾政南的肩膀上:“在你没有恋爱之前,你有没有过自己的理想型?比如说有的人喜欢性感的?有的人喜欢甜美的?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顾政南沉思片刻道:“想过,我的理想型就是清纯灵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长相,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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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曾经我也想过,我倒没有说非要长的怎么样,我的理想型就是要有阳刚之气,你又帅又有阳刚之气,比我的理想型还理想型。”
苏念接着问:“那以后等我年龄大了,我的外表不再清纯,你还会喜欢我吗?”
顾政南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语气坚定:“当然会,我对你的爱矢志不渝,人都是视觉动物,一开始确实是被你的外表吸引,但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无论是你的外在,还是内心或者性格都是我的理想型。”
苏念这边婚礼的事情刚刚结束,高彤的父母让高尚传话过来,问苏振民他们到底能不能买车,如果不能的话,他们就开始给高彤介绍别的相亲对象。
苏振民问苏安的意见。
苏安有些气急败坏:“总不能把人往死里逼,成不了就不成吧。我姐还是本科毕业,长的也漂亮,也没见我姐要这要那的,而且我姐一直在帮我姐夫,她还是初中毕业,又没我姐长的好看,还不帮我,她妈说要啥就要啥,成不了就散,大不了我打一辈子光棍。”
苏安这话苏振民听出来了,多少带着赌气在里边,一边怨自己,一边怨外人。
樊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做声。
片刻后,她悄然离开房间,拨通了高尚的电话,语气平静地说:“你告诉你哥跟你嫂子,等我女儿的婚事彻底结束后,我们就去给苏安买车,一个月之内肯定把车买上。”
正月二十六的晚上,苏念和顾政南还在忙着布置他们的婚房。
房间里从彩灯、拉花、气球再到婚纱照所有的装饰都是他们两个人在忙碌,一直忙到凌晨两点才基本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