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涧西的眼神火热,声音却寒冷:“你什么意思?”
炎凉把项链放到沈涧西面前的座椅上:“还给你!”
他脸色铁青,上下排的牙齿狠狠地磨了几下:“送出去的心还能完好无损地收回来吗?”
车里的空气陡地稀薄,炎凉有点透不过气来。
她使劲拽了拽门把手:“开门!”
沈涧西眼珠变得通红,透着疯狂,让炎凉看了有点害怕。
“戴上它,一辈子都不要摘下来!”沈涧西突然拿起项链,蛮横地把炎凉的身子扳过来,强行就要给她往脖子上戴。
炎凉伸手阻挡:“你疯了!不要碰我!”
沈涧西不理,执拗地就要给她戴上去。
“你就算戴上了,回头我就摘下来把它摔碎!”炎凉挣扎着大叫。
沈涧西好像被这句话惊住了,两只手捏着项链的卡扣停在半空中,瞳眸中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嘴唇嗫嚅地说:“你好狠心!”
炎凉凝视了他片刻,一把拍掉他的手:“是你一直自说自话!我已经嫁人了,你也很快和别人结婚,拜托你,不要胡搅蛮缠了行不行?”
沈涧西喃喃:“你说我是胡搅蛮缠?”
炎凉恨恨地瞪着他,难道不是吗?几次三番地纠缠她,胡说八道,许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实现的承诺,或者他潜意识里就没想实现,只不过用它来哄骗炎凉罢了。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了?”沈涧西直勾勾地盯着炎凉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她的动摇,“我不信!”
炎凉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
沈涧西把水晶瓶举到炎凉的眼前:“你亲手把它打开,亲手把它撒在雨里!你敢吗?”
小巧精致的水晶瓶里,一颗殷红的心仿佛在跳动。
沈涧西说是砂子堆叠出来的,怪不得这么不堪一击,经不住一点点的冲击。恐怕只要一拧开瓶口,它就溃然散落了吧?
炎凉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感觉到沈涧西的呼吸粗重。
他直直地盯着炎凉,眼神忽而笃定,忽而怀疑,忽而狂,忽而悲伤,炎凉的心里也并不比他平静。
炎凉接过水晶瓶,用指甲钳住瓶盖的一线凹陷,抠了几下,突地一跳,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塞子掉出来,空气冲进水晶瓶狭小的空间里。
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心在瞬息间坍塌,变形,瘫成一堆。
炎凉感觉呼吸都不存在了,沈涧西的脸色转成惨白,眸光死寂地望着水晶瓶。
炎凉胸腔里突然空了,心脏仿佛和水晶瓶里的心一起消失了,即便有些残骸,也看不出那是心脏的形状。
“哈哈哈哈哈,好!炎凉,你干得漂亮!”沈涧西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笑得眼角浮现两处晶莹。
炎凉不敢去看,慌不迭地扔下水晶瓶,想夺门而出,可惜车门纹丝不动。
沈涧西一下子扑过来,灼热的身体压住她,两手往她衣服下面探去,嘴巴拱到炎凉脸上,寻找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