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了解的不再是段朝泠本身,仿佛触碰到了他的灵魂。
宋槐听完,静默半晌才开口?:“所以,那?个人是……”
她一直以为段朝泠是因为周楚宁才学的古筝,原来不是。
可是眼下,这个既定事实并不能让她觉得有多欣喜,反而有种压抑的沉重?感。
真相有时要比她遐想得更为残酷。
作为局外人,她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段往事,只攥住他的两指,用陪伴当作无?声?的安慰。
段朝泠回握住她的手,面色冷静,“槐槐,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获取同情,只是想告诉你,很多往事只有摊开去看?,才有机会让它彻底过去。”
宋槐隐隐明白,又隐隐糊涂。
她实在不想去深思这句暗示的实际含义,也不愿去联想。
有些事可以摊开,有些事不可以。
比起明着将自己的骄傲踩在脚下、坦然面对自己和另外一个人的“相像”,她宁愿一直做个糊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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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宋槐主?动联系许歧,想约他见?一面。
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许歧没觉得有多意外,跟她要了地址,叫司机过去接人。
两人约在了医院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堂厅。
许歧不放心别人来照顾方婉如,但凡能做的事基本都亲力亲为,近日一直守在病床前,为来回方便,直接住进了酒店。
宋槐赶到的时候,他正坐在靠窗旁边的沙发上打电话,同方婉如的主?治医生沟通下一阶段的治疗方案。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见?他挂断电话,关切问道:“方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许歧将手机放到桌上,“肿瘤长?在局部,有向?其他器官转移的趋势,现在已经不适合再手术,目前只能保守治疗。”
许歧讲话时,宋槐一直看?着他。
上次见?面还是在同学聚会上,时间没过去太久,他却有了极大的变化,似乎一夜之间饱经沧桑,整个人比以往成熟太多。
她没法叫这样?的他节哀顺变,顿了顿,从包里翻出手机,扫码点餐,“你还没吃东西吧?多少吃点儿,状态不佳没办法好好照顾方阿姨。”
许歧没拒绝,忽然问:“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么?”
“就那?样?。没什么好不好的,生活照常在过。”
“和他在一起了?”
“……嗯。”
像是在预料之中,许歧无?声?笑了笑,“在四合院那?次,看?到你以那?种状态下了他的车,我当时就已经明白了大概,只是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就走到了一起。”
宋槐说:“是稍微快了点儿,但也算是顺其自然吧。”
她和段朝泠之间貌似没有太多确定关系的过程,两个人过往太熟悉,有些事反而更容易心照不宣,只差一个身份上的确认和转变。
更重?要一点是,私心里反倒希望再快一些。她的患得患失不允许她再行差踏错。
明白过往那?样?的相处模式不是她想要的以后,只想赶紧尝试一种新的模式。囫囵吞枣也好,飞蛾扑火也好,起码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她想和段朝泠在一起。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眼下她根本顾及不了这些。
许歧说:“祝你幸福,真心的。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好好跟他在一起。”
“你也是。希望你早日找到那?个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