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怎样算是喜欢吗?”
宋槐没吭声。她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毛佳夷解释:“喜欢一个人就是……无论遇到什么都想赶紧同他分享,经常会想起他,看见他会很开心,把他当成一桩很重要的心事。还有一点……看到他和别人亲密无间会止不住地失落,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结合前半句话,宋槐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段朝泠的脸。
可这念头未免太突兀。
深吸一口奶茶,宋槐胡乱咀嚼两下珍珠,“毛毛,你有喜欢的人吗?”
毛佳夷神色变了变,很快笑说:“没有诶。不过有一说一,我认为你以后大概率会比我先谈恋爱。”
“……为什么这么说。”
“你身边有许歧呀。”毛佳夷说,“他那么护着你,保不齐是对你有意思。”
宋槐不以为然,“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毛佳夷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宋槐握着奶茶杯身的左手无意识收紧几分。
心里不是没有答案的范畴。
像是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即将呼之欲出,试图冲破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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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合院搬离那日,恰巧赶上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不大,覆盖到地面浅浅一层,没过多久融化成水,脚踩在上面有黏腻的泥泞感。
吃过午饭,宋槐准备离开。
车候在胡同口,随时都能出发。
前不久得知她要搬回去,陈平霖自是不舍,但也没阻拦,完全尊重她的决定。
此刻分离近在咫尺,老爷子难免动容,挽留道:“住一晚再走也不迟。”
宋槐笑说:“不啦,过去还得收拾行李,明天周一,再不走来不及了。”
陈平霖见状,只得作罢,反复嘱咐她路上当心。
段向松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双手背到身后,生硬对宋槐说:“记得勤回来看看,别一走就寻不到人影了。”
宋槐知道不善表达情感的人讲出这些话有多难得,轻声说:“您要照顾好自己。”
段向松摆摆手,“快走吧,走了我更清净。”
车里,宋槐忍不住扭头去看,透过厚重的透明玻璃,能瞧见两个老人的身影由近及远,最后变成模糊的光点。
视线渐渐被水汽笼罩。
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充分体会到了这些年不曾有过的呵护跟被爱。
他们已经成为和亲人一样的存在。
坐在旁边的何阿姨轻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好孩子,又不是天各一方,等你放假了抽时间多回来看看就是。”
宋槐点点头,腔调带了微弱的哽咽,“阿姨,叔叔现在在家吗?”
“应该不在,早晨问过一嘴,说是有工作要忙,估计后半夜才能回来。”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