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宋景明哪还记得宋老夫人交代的话,直忘得九霄云外去了,“心肝儿心肝儿”地亲着搂着就要滚上榻。
就在这时,外头乌泱泱地闯进一群人来。
原来是这曹辛玉气不过,回去寻了娘家人,设好了这一套子,只等着宋景明往里钻,当场抓个人赃并获。
这深冬夜里,听禅院里灯火通明。
曹辛玉哭哭啼啼,曹家人也把宋景明抓到宋老夫人面前,咄咄相逼,“我家的姑娘也不是没有人要,非要嫁到你家里来。当初结亲的时候分明说好了,只那一个妾室,再无旁人。我们这才勉强同意。”
“怎么?那是对着祖宗灵位发过誓的,你们如今是不认了,打定主意欺辱我家姑娘不成?”
宋老夫人气得脑门疼,靠在圈椅上说不出话。
身边的张嬷嬷一面顺着她的背,一面忙着劝,“诸位夫人请先消消气,我家老夫人此前实在是不知情,眼下既知道了,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要什么交代?”
凉凉一句,未见人先闻声,众人皆抬首望去。
原是宋灵均下值正好听了消息赶来。
郎君拂袖进来,面容沉静,眉眼清隽,分明世无其二的出挑相貌,一双冷玉似的双眸却极其疏冷,叫人看着都心生寒意。
方还吵吵嚷嚷的屋子里霎时清净。
宋灵均先向宋老夫人见礼,才转过身,目光慢慢巡视一圈,最后落在一言不发且极其狼狈的宋景明身上,莫名又冷了几分。
宋景明正心里发怵,就听他凉凉吩咐下去,“来人,将他拖去外面,打断双腿。”
此话一出,满屋子人且惊且惧,又见府里小厮当真过来,一边一个拖着宋景明的手便往外去。
众人还未曾回过神来,那院子里已传来宋景明的痛哭哀嚎声,撕心裂肺的喊,伴着求饶声。
屋子里的人听着声音,皆面面相觑。
外头动静半点没停,杖声闷重,声声入了皮肉。不过片刻,宋景明的呼声便渐渐衰弱了下去。
曹辛玉首先回过神来。
她设此局原不过只是想要给侯府施压,好生教训下宋景明,让他长长记性便是,可从未想过要断他双腿,害他性命。
再说他们夫妻同命,若是他宋景明当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又焉能讨什么好。
于是忙去求宋老夫人,“祖母,我不要交代了!您快些让外面的人住手吧!再这般打下去,非把他打死了不可。”
曹家的那些人眼见着局势不对,也跟着来劝,“是啊!老夫人,我们来不过是想要个说法,可未曾想要害人性命。眼下他既已经知错了,还是快快停手了罢。”
满屋子人皆劝,宋老夫人自然也是心疼,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便看宋灵均。
他目色沉沉,将屋子里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眼见形势扭转,这才让人住手。
宋景明从刑凳上拖了下来,打了这一顿,纵是不残也去了半条命,人都奄奄一息。
曹辛玉现下又是悔恨又是自责,忙去看他伤势,见他面白气弱,衣裳皆是斑驳血渍,身上也俱无一块好肉,一时又心疼上了,落泪滚滚。
听禅院里闹得这样大,府里的人都聚拢了过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