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雪冷笑。
“阿雪别闹,起来。”
谢儒语气柔和,动作却强硬不容置疑,正要把人抱起来,就听见一个巨响从他们身后传来。
砰——!
灵堂大门被几个身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推开。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穿过蒙蒙的巷子在灵堂前停下。西装男人上前为后座的人撑伞。
阵仗之大,像极了言家以往哪个仇家来挑事。
而且这仇家看着还不简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拍的无间道。
只见车门打开,后座的男人不疾不徐地下了车。
男人身上穿戴一眼看出其价值不菲,下车后外衣被风吹得呼啸,更显高大,眉眼凌厉,不需要他做什么,这个人只需站在一旁就能让人感到压迫,像是与生俱来的上位者。
男人不紧不慢地踏入灵堂,在光洁的地面上踩出几道水印,裹挟着外头的风雨与潮湿。
这是……陆弈辰?
人群中有不少人认出了陆弈辰。
毕竟陆弈辰也不难认,作为近年频繁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最年轻创业者,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
高中结束飞往外国白手起家,临近三十便拥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有人说他目光长远,年轻时投资与策略眼光万无一失;有人说他在外地和涉黑的人混,手段凌厉,才能爬这么快;也有人说他卧薪尝胆,年轻时省吃俭用创业。
反正,怎么都是个人物。
言家叔伯们脸都白了。
陆弈辰……怎么回来了?
陆弈辰在出国前是个孤儿,被言家领养。但言家根本没把陆弈辰当儿子看待,陆弈辰小时候也没少被言稚雪和言家人,甚至是谢家的欺负。
要不是早早逮到机会出国,离开言家,指不定现在还被言稚雪踩在脚底下呢。
这次陆弈辰回来难道是因为……
得知昔日仇人落魄,连夜赶回国报复?!
谢儒看到陆弈辰也是一愣,随即站起身挡在言稚雪面前戒备道:“陆弈辰,你怎么来了?”
陆弈辰优哉游哉地走进灵堂,点了根烟徐徐道:“我养父养母的葬礼,我不能来?”
言稚雪默默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跪好,但是背对着陆弈辰没看他。
陆弈辰目无中人地穿过人群,径自来到灵堂前放下鲜花祭拜,规规矩矩地完成一连串的祭拜仪式。
陆弈辰站在灵台前,半张脸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明明也没什么表情,却让言家叔伯们下意识地退开几步,离他远远的,面带几分惧色与忌惮。
谢儒沉声道:“拜也拜好了,陆先生可以离开了。”
陆弈辰挑眉,“谢先生,人主人家都没发声,你在这儿狗叫什么呢?”
“……容我提醒一句,我是稚雪的未婚夫。”
“没事,很快就不是了。”陆弈辰把烟头随意地往一旁的垃圾桶一扔。
谢儒双眼微眯,“陆弈辰,你什么意思?你是来闹场的么?”
陆弈辰看了眼人群,笑道:“正好大家都在,言叔叔言阿姨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