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孕妇现在好好地站在自己跟前,裤子上没有一点血迹,如何也不像是需要做手术的样子。
胡主任对左腿有些不吃力追上来的郑医生,“郑医生,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郑医生脸色难看,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她无奈地说:“是这个孕妇一直嚷嚷着难受疼痛,情绪波动大,可能影响了我把脉诊断。”
朱芸呵呵两声,“哪个病人面对手术情绪不波动?影响到您,将我子宫切除,我还得说声抱歉,我活该?”
“这就是你们医生的态度?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在家里生呢,好歹还是个女人。在医院转一圈,我肚子都没了,往后怎么办?”
“别以为我是乡下人,就不懂得子宫摘除是什么!”
“如果我不是跑出来,被你七八个护士拦住,现在我说不定都活不过来!就你一句轻飘飘的影响推卸责任,杀人未遂,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褚申宇看向胡主任,“主任,我怀疑郑医生公报私仇,想在手术台上谋害我的妻子。我会请求局子里的同志介入调查。”
五零年代糟糠妻(59)
“咱们厂研究所刚出了新项目,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褚申宇冷冷地看向郑医生:“我觉得她已经遭受到敌人糖衣炮弹的侵蚀,希望组织能严查!”
好大一个帽子压下来,胡主任头上都冒着冷汗。
她行医几十年了,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不亚于致人于死地的情况!
这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医疗事故,而是定义为故意谋杀,还可能是奔着褚工和组织机密去的。
“小李、小张,你们俩将郑医生送到保卫科,等着局子里的同志来调查。记住,一定要叮嘱保卫科的同志们,对她严加看守,不能往外递消息!”胡主任当机立断地吩咐道。
她身后两个实习生应声出来,上前就拽住郑医生的胳膊。
“师父、师公,我去监督,绝不能让师父白受委屈,”顾绍东握着拳头喀吧响,气愤地咬牙切齿道。
“还有我,”开口说话的是褚申宇的助手,也算是半个徒弟了。
家属院闹得动静很大,朱芸的徒弟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自家妈、奶奶递过来的信,直奔医院而来。
褚申宇的助手们,则是跟着褚申宇一起来的,不说帮多大的忙,起码跑腿打水送饭还是可以的。
胡主任更是亲自给朱芸看病,一套检查下来,她面色更加难看和铁青,都没脸面对病人家属了,“褚工,朱芸同志和肚子里的孩子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甚至她都没有一点动胎气和流产的迹象。”
褚申宇挑眉冷淡地说:“那我请问胡主任,刚刚郑医生说得我妻子情况危急,以至于要动手术接生,应该怎么解释?”
“咱们这可是厂里的医院,每个医生和护士都是经过严苛培训考察才上岗的,如此显而易见的情况,郑医生为什么判断错误?”
胡主任严肃地点头,“褚工您放心,我会如实向院领导回报,不管局子里调查结果如何,郑医生都不适合在我院继续工作,甚至不适合从事这一方面的工作了!”
褚申宇将朱芸和褚母先送回家,见媳妇脸色红润眸子清亮,便知道她没有大碍。
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朱芸浅笑着点点头,扯着他的衣袖,“褚申宇,我觉得郑医生是真得被人收买了。而且整件事情有太多巧合,我来到这里,几乎不同人结怨,怎么就惹来杀身之祸?”
“放心,我肯定不会放过她背后之人的!”褚申宇摸摸她柔软的发顶,“吃点东西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出了家门,褚申宇直奔局子而去。
“申宇,”一个寸头拿着盖帽扯着唇角锤了他胸口一下,算作打招呼。
“耗子,审问得如何了?”褚申宇也回了一下。
厉晨昊立马呲牙咧嘴,“你小子这是每天锻炼都没落下啊?”
随即他收敛玩闹的神色,摇摇头:“什么都不肯交代。我查看了下她的档案,看着背景很简单,一直从医甚至还有着占地医护人员的免死金牌。”
“他们这种有本事、有阅历、又有学识的人,嘴巴可不好撬开呐。”
“至于那名装修工人,人刚做完手术,还没醒过来。”
褚申宇冷着脸说:“不急,如果他们是一颗棋子,那么对方肯动用如此隐匿的棋子,不惜冒着暴漏的风险,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而且,他们所图谋的必定不小!”
厉晨昊一怔,看看他,“你是说……”
褚申宇耸耸肩膀,“我们夫妻俩一向与人为善,能被人如此针对,绝对不是普通的个人恩怨。”
“如果他们谋求甚大,那么只能是我们夫妻俩岗位特殊。”
“不瞒你说,”他凑到厉晨昊耳边道:“我媳妇给厂里省下不少粮食,这笔物资足够让人动歪心思。再有厂里研究所刚出成果,不论哪一方面,都能让人冒险谋算。”
“申宇,你是打算来个将计就计?”厉晨昊立马会意,“你放心,我会带着手下的人给你打配合!”
俩人进了办公室低声商讨一番。
从褚申宇离开后,褚母在朱芸面前是自责又愧疚,“亏得你没事,不然你让我怎么跟申宇交代呐?”
朱芸轻笑着揽住褚母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妈,是我不对,之前没有对您说明,我力气很大的。”
说着她用三根手指捏住筷子,微微用力,咔擦一声壮实的竹筷就断成两半,甚至她手指用力的地方还有浅浅的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