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柳家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眼疾手快,赶忙抱住了柳太傅。
周若卿上前扣住柳太傅的手腕把脉,片刻后道:“太傅年事已高,又受了这大起大落,所以心脉不稳,先去给太傅配点安神的药,养段时间就没事了。”
此时长安已经租了几辆马车过来,抱拳冲柳家大爷道:“柳爷,我家公子请各位先去如月居休息。”
柳家大爷忙走到萧景翌马车跟前躬身施礼语气真诚道:“多谢郡王爷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叫宗之先带你们去。如今我身子不爽,恐过了病气给柳太傅,等过几日去看望他老人家。”
柳家大爷眼圈有些泛红,千言万语凝成一个字:“好。”
他转身又来到周若卿身边深深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周小姐相救之恩,来日定回报。”
“柳爷客气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周若卿客气安慰几句,又主动将自己马车借给柳家人后正打算去找辆车,听得身后有人唤她。
“周姑娘,我家主子请你过去说话。”侍卫长安伸手向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周若卿走到萧景翌马车跟前福身行礼后,将免死金牌与玉佩奉上道:“免死金牌是一位老伯刚才要我来救柳家人时塞的。麒麟佩是昨夜一个小贼丢在我客房的,想必是他偷盗了您的东西。今日情况紧急,妾身斗胆用了一下,现在完璧归赵,请郡王爷莫要怪罪。”
“我送周小姐一程吧。”萧景翌没有接话,而是在马车里开口表达了另一个意思。
上一世周若卿和萧景翌没有多少交集,并不了解对方。她感觉这个人属于艳若桃李冷若冰霜那种;而性格行事则属于韬光养晦、谋而后动类型。
世人对他的评价也很复杂。欣赏他的人说他胸有韬略,心怀天下;而讨厌他的人则说他狡诈无比,诡计多端。
不管如何,他聪明睿智是公认的。
面对萧景翌的邀请,周若卿捏了捏手里的玉佩与金牌,撩起长裙上了马车。
马车里空间不大,但布置极为考究。厚厚的波斯毯子铺在脚下,踩上去十分舒服。
萧景翌斜斜倚在靠枕上,身着玄色圆领袍,胸口、肩头绣着银蟒——是郡王的官袍,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之气。
周若卿微微垂眸,正要福身坐下,马车忽然摇晃了一下,惯性让她冷不防往前倒。
周若卿脑子一片空白,心跟着被甩到了半空,眼看着自己朝萧景翌扑过去!
萧景翌微微睁大了眼眸竟然也没有躲——可能也没地方躲——被周若卿扑了一个结实。
周若卿的心刚落下一半,忽然发现慌乱间自己的手撞在了萧景翌不可触碰的某个禁区!
他的眸光一缩。
还没容她有什么动作,马车再次重重颠簸了一下,周若卿又往旁边的车厢墙壁撞过去。
电光火石间,萧景翌伸手抓住周若卿的双肩往他胸前一拉——周若卿的身体几乎整个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几乎面贴面。车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爷和周二姑娘没事吧?刚才这马……”赶车的长平挑帘想解释一句,忽然看到眼前一幕,吓得连忙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