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翌斜睨了张贤一眼,也不说话,直接拉起周若卿往楼下走。
“站住,你要带二姑娘去哪里?”张贤气急败坏,却因为手腕脱臼剧痛难忍,不好轻易上前阻挡。
“记住,今后不要靠近我的未婚妻。”萧景翌懒得回头,只将这句话扔向对方,蹬蹬蹬带着周若卿下了楼,“否则——”
而周若卿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萧景翌会忽然冒出来,还偏偏看到张贤与自己拉扯的场面。
“二姑娘会和你退婚嫁给我的!”张贤强忍痛对着萧景翌的背影拔高了声音,“你不过一个没落之户,怎配得上二姑娘?”
萧景翌回头扫了张贤一眼。
这一眼戾气翻涌,杀气充溢,仿佛有无数尖刀利刃扫过去,竟然将张贤生生往后逼退了一步。
他惊愕地看向萧景翌,定了定神,依然不甘心地朝周若卿的背影喊道,“二姑娘,记住我说的话。”
周若卿立刻感到萧景翌抓着她手腕的手骤然紧了紧,忽而又松开——仿佛刚才是她的幻觉。
“那个,张贤知道我母亲身边一个丫鬟的下落,故今日我来找他相问……”
“哦。”萧景翌适时松开周若卿的手,也没有回头,只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周若卿不由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望着眼前那抹挺拔的身影,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缓解这氛围——明明自己没有做什么,怎么感觉有些心虚呢?
出了客栈,萧景翌才转身望着周若卿道:“我送你回去。”
周若卿将“自己有车”这句话默默咽了回去,很有眼色的点点头,道:“好。”
她知道尽管两人之间是合作,是交易,但如今自己与他有婚约,却私自来见张贤谈事情。这一点可能让对方有些不高兴,她觉得有必要解释点什么,或者说应该转移一下话题。
所以,上了马车后,周若卿面对清冷沉默的某人,便开始主动找话。
“郡王爷是三岁来京城的吧?”
“嗯。”
“郡王爷一向深居简出,不过我们是不是小时候在京城也见过的?”周若卿想了想,“比如参加宫宴之类?……”
这句话终于让萧景翌将视线从车外收回,看向周若卿:“你可有记忆?”
周若卿很诚实地摇摇头:“我没有记忆。”
萧景翌将头又转向马车外,道:“我也没记忆。”
周若卿满脸黑线,又开始找话头。
她忽然注意到萧景翌手里把玩了一个小小的木头人。这木头人拇指粗细,高不过三寸左右,刀工也极其粗糙,只不过刻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而已。
按照这位郡王爷的品味,这个幼稚简陋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可看那木头人颜色红润,光泽度颇高,明显是被人时常把玩。
“郡王爷,这木头人是你自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