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风如人,顾风砚手执白子,稳扎稳打,八风不动。
顾锦洲执棋如执刀,杀伐果断,锋芒逼人。
如果碰上同样杀伐果断的人,这盘棋早就分出了胜负,顾锦洲气势极盛,锋不可当,无人是他的对手。
但偏偏顾风砚选择了以柔克刚,不过白子在黑子的围剿下,露出了自己虚弱的一面。
顾风砚的心思不在下棋上了。
在他眼里胜负已分,论城府论心智,还是顾锦洲更胜一筹,不愧是顾家未来的当家人。
顾风砚开口道:“下了一半个小时的棋,我落子后悔了三次,但是你却一次都没有下错过,是我见过心性最好的人之一。”
顿了顿后,温润儒雅的男子继续说道:“你这种顾全大局、机智透顶的人,应该一眼就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质,无需别人多说什么,倒显得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顾锦洲:“三哥今天过来就是拍我马屁的?”
顾风砚语噎。
长晓堂叔真是给了他一份苦差啊!
“锦洲,虽然你跟阮阮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你捡回家的弃婴,但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世俗的眼里你们就是亲人。”
“如果你非要跟阮阮在一起,碍于你的身份地位,权势权利,没有人敢置喙你半分。但你有没有想过阮阮会遭遇什么?她会因为你自私的占有欲,成为世人难容的狐狸精。”
他用词还算文雅,外人会骂得更难听。
“谁拆散我和阮阮,谁就是我的敌人。”顾锦洲锐气阴鸷的眼神像一把淋了毒汁的刀刃,锋利的令人不敢直视。
“……”顾风砚无话可说了,总不能成为自家堂弟的敌人吧。
他只是觉得惋惜。
锦洲和阮阮原本各自拥有完美的人生,偏偏要在一起挑战世俗道德,走一条坎坷泥泞的路。
‘叩叩’
轻弱的敲门声响起。
苏阮阮推开了门,她跟风砚堂哥打了声招呼,毫不避讳地钻进顾锦洲怀里。
顾锦洲有些诧异,修长温热的手指揉了揉她小腹:“月经提前了?”
苏阮阮:“没有,做了噩梦,害怕。”
顾锦洲不再揉她小腹,握着筷子,夹起一枚虾饺喂她。
顾风砚:“我那里有安神的香,很管用,明天派人给你送过来。”
苏阮阮:“谢谢三哥。”
一个耐心十足的喂食,一个乖乖巧巧张嘴等吃。顾风砚觉得自己变成了电灯泡,他非常自觉的离开了茶室,再待下去就是单身狗找虐。
苏阮阮:“三哥怎么来了?”
顾锦洲:“他找我谈点事。”
苏阮阮:“你们一般谈事都在书房。顾锦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锦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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