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走进来的时候,也不会分神多看一眼,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这层楼真的很安静,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站在讲台上检查完这间教室的设备后,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还是没有分神看过来,只是把脸对着窗外。
后排没有开灯,今天还是个阴雨天,她的侧脸被一层阴影笼罩着,看起来很难过。
贺景白轻轻地推门走了出去,刚要关上教室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的细碎微弱的哭声。
她正在哭。
在脑中形成对这一事实的清晰认知后,贺景白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刚把门推开一点,又意识过来自己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没有安慰的立场。
或许她也不愿意让人见证她的失态。
他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门,而是贴心地把门关上准备离开。
可迈出几步他就停顿了,随后折返回去,站在那间教室门口,沉默地听着她发泄完情绪,像是在守护她不愿示人的脆弱。
她终于停下了哭声。
贺景白刚抬脚打算走,那扇门却被她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他站在门口,她很诧异,微微蹙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最后一天的任务也结束了,贺景白下楼打算去校门口找大家会和。下到四楼的时候,发现那个女生又回来了,没等一会就见她拿着一把伞下了楼。
原来只是回去拿伞,贺景白想。
她再次经过他,这次却没有无视。
“你没有伞吗?”
贺景白没想到她会和自己搭话,愣愣地点了下头。
“你要去哪?”她又问道。
“西校门。”
她思考了一会,“我要去知行楼,和你顺路。我们可以先撑一把伞,等我到了后把伞借给你。”
“你认识我?”
“有点印象,这几天你都在五楼。”
伞不大,两个人挨得很紧,贺景白偶尔能闻到她发丝上的洗发水味道。
到了知行楼大门口,她看起来有点着急地跑了进去,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还伞的事。
贺景白想追上去问问,她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楼梯转角。
这场实践任务之后,贺景白得到了一本纪念册,还有一把不知主人身份的伞。
明明这段经历只是生活里再普通不过的一段插曲,他却总是想起她的侧脸。或许并不算阴郁,但那种沉默而又悲伤的气氛总让他想起时就忍不住为她难过。
虽然自从那场雨后再也没有遇见过她,贺景白却仍旧妥善保存着那把伞。